第二十章 激变（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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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陈矩悄悄的推开宫门，走到了万历皇帝身旁。“皇上，刚才李新杰从贤良祠出来，去方府了。”陈矩低声的在皇帝身旁说道。皇帝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微闭着的眼睛，向陈矩问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陈矩摇了摇头，答道：“据我们在方府的内线回报，方阁老什么都没说，一直在催李新杰走。”“好了，朕知道了。”皇帝挥手示意陈矩退下，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陈矩走后，皇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夜晚的紫禁城，微弱的灯光在一座座宫殿中亮起。整个皇宫显得无比寂静，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司礼监，这是夜晚时紫禁城为数不多灯火通明的地方，也是大明王朝内廷的象征。这里的公公们掌握着批红的特权，是整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一群人之一了。

“陈公公回来了，皇上说了什么？”陈矩刚一进门，秉笔太监张英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没说，皇上什么都没说。”陈矩摇了摇头，向张英说道。“难不成皇上真的不准备调整南直隶的官员了？”张英向陈矩问道。

“我觉得皇上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方从哲他们毕竟能从南直隶弄来银子，解朝廷的燃眉之急。现在还不宜倒方啊。”陈矩面色凝重的说道。“可是钦差已经派下去了，这大炮走私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如海他们没有奏报吗？”秉笔太监赵长安向陈矩问道。

“还没来，前两天我已经给刘学真和孟如海分别去了信件，估计快有结果了。”陈矩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矩这一招其实很高明，他分别给孟如海和刘学真去了两封信，这样能让北京得到更全面的情报。因为孟如海是南京织造局监正，而刘学真是南京守备太监。他们二人就算有包庇，那包庇的对象一定是不同的。这样将两封回信结合起来看，在北京的公公们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还原事情的原貌了。

“天色也不早了，今日我值夜班，各位公公们就先回去歇息吧，明天还有御前奏对呢。”赵长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向各位公公们说道。“那赵公公今天就拜托你了。”说罢，陈矩拍了拍赵长安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司礼监。

四月十一日，清晨。皇宫的马车停在了贤良祠门口。李新杰穿上了官服，定了定心，抬腿登上了马车。这是他第二次面见皇帝，上一次是在他出任南京兵部尚书之时，皇帝的例行召见。早上的马车走到很快，街上就算有其他的行人，看到象征皇宫的明黄色仪仗也会自觉的让行。

不一会，马车就停在了皇宫门口。出人意料的是，内阁首辅方从哲竟然比李新杰来得还早。李新杰刚下马车就向前小跑到方从哲身旁，轻声说道：“弟子真是罪过了，竟然让老师等候。”方从哲笑了笑，没有应答，只是示意李新杰该往皇宫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