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北京梦华录(四)(2 / 2)

而我则在想着,此人既然是名医一定也年老昏花了,而治剑伤可是个费心神的活,这并不是太医院那种慢慢腾腾的老学究能干好的差事。我有点后悔大哥找错地方了。不过,令我们大跌眼镜的是,向我们走来的竟然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有着一头乌黑长发,年龄约摸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看大家的神色是觉得我太年轻了吧?”张华鹊中气十足的向我们说道。除大哥外我们很震惊,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张华鹊笑道:“我的医术是祖传的,祖宗又悬壶济世之心,所以不愿为太医,我们本姓张,华鹊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所有成为悬壶堂主人的族人都在外以张华鹊之名行走,所以京城之中张华鹊成名数十年其实是两代人罢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们才放下心来,当即二哥脱下长衫,露出了受伤的左臂。张华鹊看着二哥的手臂,沉声说道:“公子这是和塞外之人交手时受的伤吧。”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顿时打消了所有对于他医术的疑虑。“我们和什么人交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向张华鹊问道。

张华鹊笑了笑,说道:“塞外的刀相比于我们的剑更加锋利,刀口也比我们的更深些。而且,只有蒙古人的刀,才能划出这种伤口。公子看了是和蒙古人交过手了。”二哥点了点头,向张华鹊说道:“是的,我们在燕山踏青是遇到蒙古探子,在交手时我受伤了。”

张华鹊叹了口气,说道:“看了蒙古又要南下,天下届时不知又有多少生灵死于非命了。”“大明从来都是被动防御,要说生灵涂炭,那也是蒙古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通过战争来获得资源。”三哥向张华鹊说道。

张华鹊点了点头,向三哥说道:“确实,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说罢,张华鹊起身向柜台后的药架走去,拿出来了一瓶药。“可能会有一点疼,但用了这个药会好的很快。”张华鹊向二哥说道。

二哥点了点头,向张华鹊说道:“没事的,我不怕疼。”张华鹊微微颔首,向二哥说道:“公子好气节,小民希望公子日后拜相入阁了仍然有如此气节。”说罢,张华鹊打开药瓶,倒出一些金色的粉末,撒在二哥左臂的伤口上。

二哥的身体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叫出一声。等到药撒完包扎好,张华鹊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向二哥说道:“看来我是小瞧公子了,这疼痛,非常人能忍受呀。”说罢,他又转向大哥三哥说道:“两位公子,劳烦你们送这位公子回家吧。”大哥和三哥点了点头,三哥拍了拍怀中的苏欣妍,向她说道:“欣妍,你先起来一下,我要去扶一下二哥。再说,你现在也是十二岁的大姑娘了,以后可不能这样总挂在别人身上了。”

欣妍小嘴一嘟,向三哥说道:“不是你说要做我哥哥的嘛,怎么,妹妹赖在哥哥身上都不行了?”三哥被她呛了一下,无奈的笑笑。但最终,苏欣妍还是从三哥的身上下来。大哥和三哥向二哥走去,搀扶起他来。

在向张华鹊道别后,我们登上了回家的马车,朝着各自的家驶去。但好在,几天后并没有传来蒙古南下的消息。后来经证实,万历二十四年蒙古发生了饥荒,那几个青年可能仅仅只是因饥饿而南下的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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