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能为力（2 / 2）

这场骂战直到警察的援助到达才结束。三人成虎虽是个太不好的词语，但是意外的实用。眼见舆论风向都差不多掰正，乔玖关掉了直播。

“表现不错嘛墨羽，”乔玖疲惫地坐到正在接受消毒包扎的墨羽身边，“其实我有段时间都觉得我们会失败，甚至是完败。”

“这两者有区别？”墨羽把左臂递给了医护回问道。

乔玖揉了揉自己略长的头发：“失败只是我们追掉了权瑞他们，没能收回核心，但是叶宣的事还是可以争取的。”

“而完败就是我们真的在直播的镜头下使用了真的很显眼的能力，并且还没能解释清楚，为了她和我们，不仅公安得要发布声明，最后我们还必须请叶宣亲自出面说出全部的真相。”乔玖倒吸一口冷气。“到了那种时候我们已经洗不清了，而且叶宣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这件事的阴影里。”

墨羽一听顿时也倒吸一口凉气。墨羽虽然是个社交废人，但是他也明白对于像叶宣那种保守的女孩被周围所有人知道了那种事，那几乎和宣告死亡没区别，更何况她的老家在那个以“传统男尊女卑”著称的省份。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叶宣到底哪里可恨呢？是时刻考虑他人的善良？是从小养成的保守礼貌？是不懂拒绝的克己习惯？还是长得好看？获得过许多人的喜欢？

墨羽见识短浅，他并不觉得叶宣可恨。他只觉得权瑞和他的朋友很可恨；网上那些听风就是雨的键盘侠很可恨；那些给个台阶就下，不对自己言行负任何责任的人可恨。

乔玖看着墨羽气愤的双眼，轻笑了一下：“这就是现代社会啊，一股脑宣泄的时代，每个人都是彼此的过客，谁会在乎过客的死活呢？”

这时灵感微微触动，墨羽突然想起来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人，这件事的源头，之前来挑衅的家伙，也是真正的威胁。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越来越近，现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嗯，真不错，我原来定的剧本就是这样的，可惜我有这么好的剧本，却没有遇到合适的演员。”一个怪诞的女声传来，仿佛是在对电影点评一样的话语在众人听来是那么的令人恼火，但又莫名觉得前来的是一个可怕的怪物，一个充满未知和暴戮的疯子。

那人从密林里缓慢走出，黑色皮靴，黑色皮裤，黑色长风衣，白色衬衣，散乱的头发，苍白开裂如同哥窑瓷器的脸——高青。

乔玖当即站在所有人前面，他是现场唯一还算完好的“巡识者”只有他才最有可能拦得住高青。

墨羽也坚持站起和乔玖一起挡在高青前面。

“不用紧张，”高青轻蔑地扫过两人，“你们通过了游戏的第一关我得给你们点奖励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们呢？”

“你到底想怎样？”乔玖只能硬着头皮交流，他知道自己是肯定斗不过高青的哪怕现场有十来个警察，哪怕墨羽勉强还能帮忙，哪怕他们刚拿到了多件核心造物。

“第四阶，收藏家，高青，”乔玖现在心里乱的就像在燃烧，“到达这个水准的人，在现在整个市内不会超过十个，他们要不就是领导，要不就是休假的探索队成员，没有可以在短时间内赶来的人。现在只能靠自己。”

高青用她那张可怕的脸扯了个强行友善的笑容：“通关了当然得上交通关道具，换取奖励啊。”

“‘旁观者’，‘冒险家/囚犯’，‘鉴赏师’，”高青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这些就是道具，来，把他们给我，换取你们的奖励吧。”高青抬起手向众人索要物品。

墨羽有些失灵的灵感再一次强烈地发出预警，“连失灵后的效果都如此强烈？”墨羽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墨羽小声对着乔玖说“情况不对，她很可能要搞事。”

乔玖就算灵感不高也能看出高青根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人。

“太亏了，你不说奖励是什么，我就把东西给你要是你什么都不给，或者给点废品，那我们就亏大了。”乔玖尝试讨价还价。

“现在还有普通人在，不能拿他们的命冒险，可恶刚刚应该先让他们把东西运回去的，应该在车上处理伤口的，该死。”明明乔玖知道这么做不太科学但是还是在心里责怪自己。毕竟以墨羽的出血量不现场处理会很危险。而至于核心造物在车里反而更不安全，高青只需要袭击车辆就可以做到。

高青似乎并不打算接乔玖的话，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打算从乔玖手中拿过核心造物，她之前的行为完全就是她出于有趣好玩的行为。

“轰！”一道紫色的光束从天而降，光束仿佛实体般撞在众人中间的空地上，地面瞬间炸裂，巨大的冲击力将众人抛向半空。枯叶、泥土、石子、人甚至树都在这强烈的一击下向四面八方飞起又倒下。

墨羽的意识渐渐模糊，他似乎看到了无数红色的花瓣从天而降，他似乎看见了自己死去的室友在哀嚎挣扎，他似乎又一次被幽影控制，明明拼劲全力对着他们伸出手掌，但是这细微的动作就像灰尘掉在地上没有一点回音，自己对于所发生的一切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