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撕碎（2 / 2）

“不，不要看我...”叶宣内心又开始呻吟，但是她瞄到，面对自己的男人和自己一样，垂着头闭着眼。

“他...有点眼熟...”叶宣努力榨取自己脑中的记忆，却只能得到一点模糊的印象，怎么都想不起这到底是谁。

墨羽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叶宣：“你在冬天很容易得流感，所以经常备着纸巾。我也一样，冬天老爱感冒，那次漫展，你把自己的纸分给了我...”

叶宣的记忆里找不到对应的画面，但是不是因为她没做过这件事，而是她做类似的事简直太多了，根本记不起来是哪次哪人，而且为了这种小事记这么久，还能来再次感谢的真的没有。

墨羽也觉得自己有点荒谬：“很不现实对吧？为了一包纸巾。”墨羽抽出椅子坐到了叶宣的斜对面，依旧没有去看叶宣。

“但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不太现实的事，支撑着我们活下来，不是么？”墨羽靠住椅背，回忆再漫展上那个白色的圣女。

“千人难敌！万夫不当！...你挥舞旗帜，呼喊出台词的样子，在你做出来之前我以为也不那么现实。”

叶宣顿时感到错愕，那次COS白贞德是她刚上大学时的事，那次还没有多少经验，很多地方都没有充分的准备，整体上在她所有COS里算不得出彩。当时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角色才出的COS，加上后面的COS更好，拍的照片都更完美，她几乎没想过有人还会记得自己出贞德的经历。

“你，什么时候？”叶宣终于主动开口了，“为什么还记得？”

墨羽心里暗暗一喜，外表平静地说：“就那次以后，能这么还原贞德，能毫不犹豫地帮我一个边缘化的陌生人，我觉得可以关注，不，是我必定关注。。”

“所以，虽然不敢说了解你，但是我可以说就像朝天空扔出石头，石头必定落地般肯定：你，是一个善良，纯真，时刻都会为别人考虑的人。”

叶宣虽然不知道对面那人是在拉距离还是真心称赞，但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这还是她出事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自己不敢告诉爸妈只能独自承受，而室友一开始的信任逐渐变为了怀疑，以前对她刻意温柔，讨好的粉丝都离她而去，剩下的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墨羽看时机差不多，就顺势推进：“所以，相信我们，好吗？我们需要真相，我们不愿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也是不让其他人也受到伤害。”

叶宣还是没有接受墨羽的纸巾，任由自己的鼻子堵塞，只是时不时偷偷打量墨羽几下，内心的动摇显然。

墨羽内心自语道：“果然还是不行吗？光靠灵感还是太勉强了。动摇，那么就撕碎她的幻想吧。”

在白天的灵感告诉她，此时的墨羽有点不一样了。

此时的墨羽虽然语气还是很温和，但他说的内容方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可能你还没有恢复状态，还不能弄清你现在在做什么，没关系我帮你搞清楚。”

“你因为可以拖延，你以为只要时间一长，这些不愉快都会过去，你以为逃避就是你最坚固的堡垒，是最安全的防线。”

叶宣想要反驳，但是自己说不出口，她在内心深处已经承认了墨羽说的话。

“我必须告诉你，你错了，你的拖延正在慢慢变成伤害你污蔑你的人渣的有力证词；你认为逃避得了吗？不，你自己也清楚，你不可能逃得过自诩正义的键盘侠，你逃不过伤害你的人，你逃不过他的威胁，你更逃不过这个联通世界的网络。”

“逃避，退让，只会让伤害的雪球越来越大，我猜你也没有告诉你家人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学校要联系家长怎么说？你忍心就这么让他们面对这一切吗？”

“应该说不是如果，只要事情进一步闹大，学校必然会这样做，毕竟，马上就到考核时期了...”

叶宣是越听越绝望，自己的侥幸被墨羽撕得稀碎，之前所有被自己积压的情绪都如洪水决堤般冲了出来。

叶宣捂住脸，抽噎着从喉咙挤出：“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