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手上路（2 / 2）

......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叶宣心中呐喊着，她恐惧地逃离着周围灼热带着刀刃的视线，心口止不住酸涩翻涌。

这是从食堂到寝室的路，叶宣以前一直记得它四季的景色，那是一场充实，忙碌但是自由，快乐的美梦。现在看来不过是华丽的泡沫，而泡沫美丽的价值，就是在破碎时侵略神经的痛苦。

路边有穿着汉服的女学生在互相拍照，就像叶宣之前一样。但是现在，她连想象自己穿着任何好看衣服的胆量都没有了。

“哪怕以前我最喜欢的衣服，现在也是束缚我的荆棘；哪怕再美的装束，现在在我眼中也格外刺目。”叶宣的目光刚触及那美丽的身影，就慌忙埋下了头，把自己当做贼一样缩着身体，加快脚步。

忽然，她察觉又有无数目光投向了自己，这次比在食堂时还多更让她难受。

“怎么会...不行，得加快脚步，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叶宣的心跳骤然加快，带动着全身的血管一起振动。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是那个收人欢迎的动漫社副社长了。

但是，那些视线似乎粘在她身上似的，不仅没有移开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变得灼热，仿佛是数道强烈的激光要将她烧穿。

叶宣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滞涩，空气变得粘稠，接着眼前一花，出现幻觉。

周围的所有人都面向了自己，那些令人焦躁揪心的目光的源头却不是眼睛。

“不不不，不要看我，不要把镜头对着我...”叶宣的心脏猛烈作痛，她因此失去力量，跌坐在了地上。

在她的视野里：路过的学生，刚刚还在互相拍照的汉服女生，远处寝室玻璃窗后的路人甚至停在树上的鸟，路边正找寻食物的蚂蚁，所有的眼睛都变成了相机的镜头，正不断对焦，丝毫不掩饰他们的迫不及待地想按下快门，把她照下的欲望。

叶宣终于忍不住了，开始绝望又失去理智地抽噎：“连太阳，就连太阳也要照下我吗？”

一时间所有的“相机”都同时整齐露出了他们把嘴角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

“听得见吗？回答我！醒醒！这里什么都没有！”一个陌生的男声传入叶宣的耳朵，但是叶宣没有那个心情去做回应，只是静静等待被照相的结局。

那个男声还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真是吵闹啊，但是为什么，我却感到反而是他的吼叫更令人安心...”

墨羽还没有学完基本的常识，本来打算报告后就回书店看资料的，所以他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调查员的直觉和感应到“识质”在叶宣身边疯狂外泄就可以说明一件事。

“入侵加快了。”墨羽不知道怎么做，只是一边尝试给宋扬打电话，一边轻拍叶宣的肩膀，试图换醒她。

“不行，照这样的速度，叶宣很快就会死掉，看来识质对普通人的冲击比我现象的大。”墨羽的直觉在疯狂做警告。

墨羽的手机还在显示“等待接通”，墨羽一时觉得压力极大，汗水从脸上砸到路面又溅起。

灵感，调查员的专长，就在汗滴接触地面的瞬间墨羽想起来，“我在书之背面时就可以引动识质，现在应该也可以。不，拜托，一定要可以。”

墨羽握紧右拳，抵住叶宣的额头，开始用核心牵引识质。

经墨羽的扰动，识质被点亮，淡淡的白色光华渲染着带状的“液体”，从叶宣体内缓慢延伸到高空，再延伸到某个不知命的远处。通过调查员的灵感，墨羽知道那些带状漂浮液体就是汇聚到一定程度的识质，就像水会汇聚成河流一样。

墨羽抓住几条透明的带状漂浮液体，将它们强行接入自己的体内。

瞬间，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的感觉粗暴地侵犯着墨羽的每一个细胞。

“反噬吗？可真够劲的。”墨羽的灵性在哀嚎，直觉告诉他，这次的核心在调查员之上，强抢识质会反过来被核心控制。

“只能坚持五分钟，叶宣开始好转了，先不管别的了，要通知宋扬。”墨羽并没有太恐惧那种注视的感觉，冷静地分析着局面。

但是那注视的感觉加强了不少，墨羽惊讶抬头，看见自己不远处过路人围成了一圈，还在小声交谈

“看啊，那个幸存者和叶贱人待在一起...”

“...叶贱人是不是还在哭？她也有脸？”

“那个幸存者，为什么会和叶贱人在一起啊？”

“莫非？难道...”

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开始录像，拍照。

......

墨羽脸上一黑，他知道这回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