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开始(2 / 2)

墨羽瞪大双眼,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试图看见那诡异的源头。有那么一秒,他真的看到了:无数团或灰白或青黑的雾状人性物不断撞击、穿过半空四人,令他们的身体晃荡不止;看到了通体惨白,双眼无瞳,神情凶恶,手指如树枝般扭曲,与墨羽争夺最后一名室友的鬼影;以及正不断从阴影中生长又脱出,向着墨羽袭来,长满各种生物充满恶意,充满血腥眼球的污秽黑暗泥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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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头皮一阵发麻,冷汗直冒,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咚”撞在了高低床上层的床板。

“啊!”借这一下,墨羽是暂时睡不着了,恐惧、梦幻还有刚刚的疼痛让他的大脑说不清是清醒还是混乱。

映入眼帘的是他分外熟悉的宿舍,是那种很老的,明年就会拆掉重修的老宿舍。

三张不对称摆放的高低床,脱皮。掉色的老旧木门,因漏水而掉石灰的天花板,和在此之下接住水滴的塑料盆。老玻璃窗在冬夜的寒风中不停摇摆,一直聒噪。角落里堆积了不少泡面盒的是廉价且四脚不齐的小木桌。

“所以,学校历史较长也不完全是好事。”墨羽习惯吐槽了一句,“噩梦啊?”墨羽摸了摸头,有点后怕和放松地自言自语。

看着塑料盆的水要满了,抱着“反正醒了,不如去上个厕所”的想法。墨羽小心翻身下床,取下挂在床沿的旧羽绒服,迅速裹在身上,一边用脚踢开室友用过的纸团,一边端着塑料盆,用膝盖顶开破木门,再熟练地用脚勾住关上。

解决了生理问题和盆中积水后,墨羽借着月光照了照镜子。

镜中的人有一头蓬松略显凌乱的黑发,苍白消瘦的脸庞,有多处因缺少护理而出现脱落的死皮。斯文又略带点调皮的外表现已被疲惫包裹,深棕近黑的眼瞳周围布满了血丝。

这一种人是青年中常见的异类:生命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和游戏。没有异性喜欢,也没有喜欢的异性,他们不奢望走进别人的内心,别人也对他们没有兴趣,他们虽活在青春,却不知青春为何,也几乎不曾体会过青春。

收回目光,“嘶,”墨羽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对啊,他们的睡眠都很浅啊,就我撞的那动静就足以吵醒他们八次了。”

“还有,今天两个‘雷公’没有打鼾。”

“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要起来加点班,可是并没有。”

“奇怪,着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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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今天的噩梦,墨羽后脊一阵发凉,疑神疑鬼地花了近十分钟才摸回去。

但墨羽最终还是觉得“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于是他先将门推开一小道缝隙,见无事发生,他一反常态地按下了电灯的开关,同时准备接受室友们的怒骂。

----死寂,死寂,还是死寂。没有一个如他所料地瞬间坐起,然后爆出肮脏的词汇。他们每个都双眼突出,嘴巴大张,表情虽不狰狞,但脸上每个细胞都表达着痛苦。

墨羽大脑一下如被雷击,一片空白,似乎一觉醒来,自己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

不,不是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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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墨羽听着学校中不知几年未听见的警笛,无神又恐惧地望着红光与蓝光的交替,余光扫过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莫名的,脑子里只有一句小说里的话:“噩梦不是梦,噩梦是现实,噩梦不是结束,噩梦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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