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禁地(2 / 2)

“私闯禁地乃是大忌,可我们是去抓贼人。不仅不会被罚,还会有赏。而且只要把他抓住,他一定会受惩罚,也算是报了仇。”

“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酒壮熊人胆,如果放在平常他们还会好好掂量一下,可被酒洗过的脑子,弯弯绕绕都变成了直道,身体已经快脑一步行动起来。

迈入第一步,接下来的一切便顺其自然。他们沿着落满树叶的小道往里走,树叶在脚下咯吱作响,夜深人静,响声被放大数倍。

“嘘,小心点!”

他们已经走了百十步,除了两旁黑黢黢高不见顶的树,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什么禁地,有生命危险,我看就是故弄玄虚。”

“确实如此,别说什么妖兽,这里连只虫子都不曾见。”

如果他们是清醒之时,一定会发现异常,因为这里太过诡异,就像是死寂之地,感受不到一丝活气,这和求仙问道的仙门似乎没有一毛钱关系。

他们一直走,路一直有,且两边的景致没有任何变化。

“南一,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南一其实也早早意识到这个问题,本想着也许只是路比较长而已,现在看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我们可能陷入某个阵之中了。”

“那怎么办?要大声呼救吗?”

“怕什么,这不是还没有危险吗。你一叫,我们就被发现了。”

“那怎么办?”

“我想我们可以向着旁边的树林前进,也许能够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走进的一瞬间,仿佛是开启了隐秘的开关,整个树林开始逆时针疯狂旋转,耳旁时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和痛苦的啜泣声。他们二人背靠背,尽量集中精神。南一伸手打出一掌,就如雨滴融入大海,收效甚微。

“功法在这儿全然无用。”

“我们就尽量制造声音,外边的人听见了就会来救我们出去。”

于是他二人对着周围就是一顿狂轰乱炸,树林变得更加疯狂起来,旋转不仅变快,而且空间越来越小,感觉要把他们二人吞掉。

就当他们心生绝望之际,一道白光闪过,幻境破碎,树守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还不出来,等我去请你们吗?”

威严冷厉的声音传来,他们借着月光勉强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醉心阁灯火通明,南一和独孤宇跪在地上,影和其他两人立在后边。正中央椅子上坐着一个神色严肃的男子,从面容看三十左右,但修真之人根本猜不透真正的年龄。他的身侧站着一位梳发白衣男子,面容清冷,整体给人的感觉便是没有人间烟火气。再旁边便是今日组织文试的师兄,现在眼里就要喷出火来。

“你们二人可知错?”座上男子发问。

南一明白今日之事必须有个结果,说谎耍赖只会让人更加厌恶他们,觉得朽木不可雕。现在他只需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然后把那贼人拉下水即可。

“回师尊,今日之事都怪我,我突发奇想要喝酒,便溜到厨房偷酒,还拉着独孤宇一起。不料喝多神志不清,找不到回去的路,稀里糊涂走到禁地前,我们时刻把师兄嘱咐的话谨记在心,不敢随意擅闯,却不料看到一胆大之人早已进入,我们为了抓住他,才不得已擅闯禁地。”

听到还有其他人,坐上之人一下来了兴趣。

“你所说之人在哪里?你可看清其长相?”

不知为何,明明同样的语调,这次却让南一心尖一颤,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回师尊,就是他,虽没看清那人容颜,可身形与他极为相似。而且他一下午都没有出现,晚饭也没吃,定是在暗处筹谋着什么。”独孤宇也连连附和。

被他指认的狐面男并不惊慌,而是摇头道:“我今日一直与赵师兄在一起探讨术法,这事师兄可为我作证。”

“云州,可有此事?”

“回师尊,确有此事,直至刚才,我们一直在一块,师弟根本没有行动时间。我看分明就是南一和独孤宇自知理亏,便要胡乱攀咬。请师尊明鉴。”

“师尊不是的,当时武试时,他还设计暗算我,要不是南一”

“闭嘴!你们所说之事无凭无据,无法令人信服。还是快去领罚吧,南一,独孤宇今日擅闯禁地,鞭笞四十。柴衔影虽未擅闯禁地,但也参与偷酒,罚闭门思过一日。”

受刑之时,不许用灵力抵抗,一鞭下去便皮开肉绽,刚开始三鞭还能硬抗,第四鞭开始,他们便鬼哭狼嚎起来。据说哭喊声响彻整个天山宗,大家对禁地的敬畏之心更甚。

四十鞭后,两人已经进入昏死状态,影小心翼翼将独孤宇扶起,面朝下给他放在床上。回头却看见何玄铮已经把南一扶了过来。

“多谢!”

对方摇摇头,便开始给南一剪开衣服,处理伤口。

药面撒在伤口上,南一就像诈尸一样,呼号着,一翻身疼痛更甚,直接疼出了眼泪。等伤口处理好,朝阳已经升起。四个人都在疲惫不堪中沉沉睡去。

那赵师兄怕他们对狐面男心生恨意,直接给他调换了房间。

睡梦中的影被推醒,眼前出现了何玄铮。

“吃饭。”

他吃罢饭便给他们三人打了回来,毕竟现在两个卧病在床,一个禁足反思。

“多谢!”

影话不多说,便大口吃起来,山中饭菜虽然清淡,但对于饥肠辘辘之人绝对是山珍海味。他吃完之后便把昏睡的南一与独孤宇叫醒,何玄铮默默端过一碗,开始给南一喂食。大家都深感意外,但都不点破。

“嘶~看来我这次挨打也值了。”

南一抬起头盯着何玄铮看,苍白的脸上浮出得逞的微笑。何玄铮只是低着头,忙着手中的事,并不理会他。

“多谢!”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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