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母亲,你到底在哪里?

“嗯,臭小子,想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祖父站在了裕安的旁边,而裕安只顾出神,竟然没发觉。

“爷爷,您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哎,上年纪的人了,没那么多觉了,中午睡的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你刚才在想什么?面有愁色,说出来,爷爷帮你一起分析分析。”

裕安有些不好意思:

“爷爷,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偶然想到我了我娘。”

听他这么一说,祖父一愣,继而也略带悲伤道:

“是呀,这么多年了,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爷爷,几年前有人传信来说见过我娘,是在哪里见到的?我爹去寻了,怎么没寻到呢?”

祖父深深的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你已经大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你娘亲呀,她不是咱们四景人,是上京来的。初来,在那城中的酒肆里做侍酒。”

“酒肆做侍酒?哪个酒肆?”

“还有哪个酒肆?就是那家‘兰肆’。你爹年轻的时候,以‘樵夫’为业,每隔三两日就给城中各大倌肆去送柴。那年冬天的一大早,你爹送柴到‘兰肆’,结果后门敲了半天没人应,就想去前门说一声。结果刚到前街就看到雪里躺着一个人,上前一看,只见一个姑娘,脸被冻的紫青,脸上和身上还有多处血污。情急之下,你爹把姑娘背上,敲开了医馆的门。医馆的人急忙清理了血污,给那个姑娘上了药。后来医馆的大夫告诉你爹,姑娘是‘兰肆’的侍酒,不知道得罪谁了,身上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了。”

“这个姑娘就是我娘?”

“是了,那个姑娘醒了之后,给周围的人一劲儿的磕头拜托,求他们帮忙隐瞒见过自己的事情,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医馆。你爹想着那姑娘衣着单薄,又有伤,就追了上去,说不回酒肆也罢,可以送她回家。姑娘说家在千里之外的上京。你爹犯了难,只好把人带回家来,想着先照顾好她的伤,再做打算。”

“那怎么就成了我娘?”

“当时你奶奶还在,见是一个娇弱姑娘,又是一身伤,就答应让她留下来,然后细心的照顾了多日,她的伤才算好全了。她说她是上京中大官家的小姐,出门游玩,不小心被人撸了卖来景南的酒肆,酒肆老板见她好看,便逼她做侍酒,后来又逼她做舞妓,她誓死不从。那老板哄她,不做舞妓可以,但是知府家宴,点名要她和另外几个姑娘外出侍酒,她要去了,以后就安稳的做侍酒便可。”

说到这里,祖父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哎,权贵人家有几家仁义的?这几个姑娘去了之后就被强灌酒水,不多时酒劲儿上来,同去的另外几个姑娘就被人扛走了。你娘多了个心眼,赶紧装醉。结果知府上来动手动脚,你娘躲她被识破是装醉。”

“竟被识破了?岂不又是一顿为难?”

“是呀,那知府便要耍强,你娘无奈只好打破碟子,用瓷片架子脖子上逃出去的。”

“既逃了出去,怎么会有后来全身血迹的躺在‘兰肆’门口?”

“好不容易逃回到酒肆,不成想酒肆老板勃然大怒,捆了你娘去知府家中谢罪。那知府也是狠毒,留下你娘后,马鞭沾上水抽打她,直打的血肉模糊才让人将她送回酒肆。大冬天的四更天,街上已经没人了,知府派的马车到酒肆门口,停都没停,就把她推下去了。她疼的意识模糊,就晕倒在雪地里。”

“幸亏那日遇见我爹,若是遇见别的怕事的,当没看见过去了,恐怕我娘性命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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