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先生(2 / 2)

“只有守住了他,我们才有可能脱困。”胜男解释道。

小树林里种的树稀稀拉拉,都是拳头那么粗的小树,枝丫上不见一片叶子,晴空白日一览无余,什么邪祟敢在这朗朗白日现身?可水身却还是感到后脖颈一阵冰凉。

要不还是回去?

不,这是他唯一一个在这片码头找到工作的机会,如果放弃了,那就没办法再接着找哥哥了,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壮着胆子往里走去,可刚踏进这树林一步,虫鸣鸟叫兽吠不止,水身害怕吗?他当然害怕,别说他,就连置身事外的三清也感觉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时,三清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她半透明幽魂一样的身体竟被小水身所吸引,就好像吸尘机将灰尘吞入腹中,融为一体。

进入树林走了没一会儿,这窝棚便在水身面前现了身,这并不如他想的那般难找,这窝棚不大,建在一片小空地,看着很破旧,由铁皮,木板,破帆布各种各样的废品拼凑起来的一样,附近满是杂草和锈蚀废弃的船舶机械零件,看起来就是个堆放杂物的屋子。

他轻声叩门,没有人应门,他便站在门前,一连站了仨钟头,仨钟头后,他才又叩了三声门,又过了两个小时,直到天黑,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水身不怨也不恼,只恨是无缘拜师,叹了口气,准备返回,可刚转过身去想走,树林中传来一阵窸窣,同时一团黑影从他旁光闪过。

“七先生?”水身向寒冷的夜空呼唤着“七先生是你吗?”可他得不到回应,一时间那些听来的各种恐怖传闻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脑袋,也不想什么工作了,拔腿就要往树林外冲去。

一团黑影裹挟着两点红光闪过,水身这下是真害怕了,他缓缓退后,被冷汗打湿的后背紧紧贴在窝棚的铁皮门上“七先生!”他喊着,使劲锤了三下门,可就是得不到回应,黑影再度出现,可这次不再是闪过,它就站在水身面前不到三米处,月光穿透云层洒落在那黑影上,那是狼?是鹿?还是猿?不管怎样,这东西看起来都来者不善。

这怪兽刚是往前踱了几步,水身就几乎要被吓得僵住手脚,他缓缓半蹲下来,一阵乱摸从窝棚附近的杂物堆中抽出一根撬棍,他知道,无论是逃是躲,自己都一定会死,但若让这头怪兽逃出林子去,那码头上必定会有更多人死。

他双手紧攥撬棍,随时做好与这怪兽同归于尽的准备,怪兽双爪猛地向前一蹬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飞扑过来,水身怒吼着,用尽浑身气血奋力向前砸下。

可只听身后铁皮屋门嘎吱一声,水身紧靠着门的身子便向后一栽,倒了下去,而怪兽则越过水身,扑进屋中,他不敢耽搁,赶忙起身,攥紧撬棍时刻警戒,可当他向屋内望去,却不见一丁点怪兽的踪影,只有黑影中站着的一个女人。

“你是谁。做什么的。”女人淡淡地说着,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月光下,水身和三清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这女人实在不高,和十五岁的水身比,也才高出不到半个头,和三清差不多高,但气场十足,她头发短的与男人无异,大冬天在这四面漏风的窝棚里只穿了一件黄背心和一条灰长裤,赤着脚踩在又硬又亮的黄土地上仿佛一点不觉得冷。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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