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会议20（1 / 1）

乔融忝睁开眼的时候，徐筱正趴在他的床沿，睡着了，脸红扑扑的。乔融忝看着徐筱的睡颜，不知道怎么回事，洛城的话像草一样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在昨晚便开始疯长。“筱筱......”徐筱睁开眼睛，问：“你醒了，伤口还痛吗？”乔融忝动了一下手臂，发现手臂一点都不痛，不禁叹道：“筱筱，这药真神奇。”徐筱说：“这是用娜蒂亚岛的几种草药混在一起制作出来的，我们都不会制作，只有琪琪儿阿妈才会制作。”乔融忝从床上坐起来，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徐筱说：“你睡着的时候。”乔融忝惊讶地说：“你在我房间里呆了一夜？”徐筱点了点头。乔融忝哑然失笑，无奈地说：“筱筱，你真是......”徐筱挥挥手，说：“怕什么，在这里谁敢多说什么，我把嘴巴给他缝上。”乔融忝皱了皱眉头，说：“筱筱......”徐筱笑着说：“开玩笑的......”说着便溜出了房间。乔融忝笑了一下，开始洗漱。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乔融忝记起应该是洛城来给他换药，连忙上前开门。果然是洛城。洛城笑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漫不经心地说：“那丫头回房间了？”乔融忝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她......她刚走。”洛城说：“你别介意，那丫头心实，对你好，就使劲地对你好，不做半点假，不喜欢你，就使劲地不喜欢你，也不做半点假。”乔融忝笑了一下，没说话。洛城解开纱布，看见伤口已经愈合，便用消毒水清洗伤口的四周，再上一次药。乔融忝觉得这药极好用，便说：“这药的效果真好。”洛城点点头。乔融忝心想，如果将它推广到外科手术当中，定然效果极佳。洛城帮乔融忝把伤口清理好后，说：“吃过早饭，会议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你要注意安全，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是给你提个醒。”乔融忝点了点头。

会议开始了，乔融忝一行人坐在这群大小头目当中，十分奇怪，就像一群鸡里，混进了几只鹅。一开始，大家就吵吵闹闹，有的还在相互吐口水，更甚者，有的前后摆胯，做出下流动作侮辱对手，气不过的冲出来要打人，又被旁边的人拉了回去。乔融忝六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心想，我们好像回到了茹毛饮血的时代，听一群野兽在咆哮。坐在主位上的玛莉蒂斯忍无可忍，朝天开了一枪，说：“再闹，老子毙了你.....”众头目才安静下来，开始开会。叽里呱啦，大家各不相让。吵得乔融忝他们头疼，吵得他们生无可恋。只有林浩然在边听边记，乔布朗在一旁帮忙整理。其他人只能从头目的表情里看到不满、愤怒、悲伤......过了一会，有一个头目说了一句什么，玛莉蒂斯一下把枪拔出来，指着那个头目的额头。其他头目没敢说话，因为在这里除了玛莉蒂斯，其他人的武器在进场的时候，已被清空了。洛城看到玛莉蒂斯如此愤怒，连忙起身摸着他的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只见玛莉蒂斯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那名首领也道了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洛城低声跟乔融忝说，那人太无礼了，他说玛莉蒂斯呀，你要是真的那么公正那么爱我们这些人，那么就把你那漂亮的徒儿卖到欧洲去，用她给我们换回生活的物资吧，所以玛莉蒂斯才发怒。乔融忝皱了皱眉头，目光投向林浩然，林浩然点了点头。这样让人奔溃的会议大概开了三四个小时，最后是审判星星峡群岛的海盗头目海尼玛。海尼玛被安排坐在客厅的中间。众人开始申诉海尼玛的宗宗罪行。在众人从某个地方的母鸡被海尼玛的部下偷走，导致老婆婆哭了一个下午开始骂的时候，乔融忝已经开始翻阅林浩然和乔布朗整理的会议纪要。越往下翻看，乔融忝就越觉得心凉，他深刻理解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要建立一条安全的航线，那得解决齐齐海峡这一带群岛岛民的生活问题、教育问题、医疗问题，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否则航线根本无法顺利开通。道理很简单，天天拿着香喷喷的肉在饿狼群里晃，还要求饿狼不吃肉，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要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不要说一个乔氏集团了，十个乔氏集团的财力也是不够。乔融忝环视着周围这群虎视眈眈的海盗，心里一阵发虚，他在这一瞬间，再次断绝了开拓新航线的念头。

当乔融忝把会议纪记录本合上的时候，众人仍在骂得热火朝天，突然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海尼玛低下了头。乔融忝问洛城，为什么笑。洛城说没什么。玛莉蒂斯侧过头来，用生硬的中文告诉乔融忝，海尼玛的老婆控诉他，没有和她上床。洛城瞪了一眼玛莉蒂斯，然后说：“徐筱说话不分场合，都是你带坏的。”乔融忝一听，深觉有理。洛城瞪了玛莉蒂斯一眼，粗犷的海盗头子马上敛去一脸轻浮的微笑，而变得端庄。乔融忝似乎看到了他呵斥徐筱的情景。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乔融忝愈发觉得他们可爱。过了一会，轮到海尼玛发言了，只见他站了起来，朝各个方向鞠了一个躬，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大家。他的脸胖圆胖圆的、鼻梁不高，鼻头大而圆，还有些红红的，嘴巴也是圆圆的，唇瓣厚厚的，可是身体却是瘦瘦的、屁股小小的，腿细细的，活脱脱一个棒槌。他认真地在说着什么，叽里呱啦的，最后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竟忍不住嚎啕大哭。乔融忝问洛城：“洛先生，他怎么啦？”洛城说：“他说星星峡群岛的生活条件太差，他不得不去抢劫，抢不到，只好去偷临近岛屿的食物，也是无奈之举，但是他海尼玛从来不曾杀害过过往的客人，只是抢抢东西罢了，有时候还抢不到，抢到了还会被玛莉蒂斯抢了。最后他认为上天待他不公平，为什么他这么一个善良的海盗，居然......”洛城想了一下，说：“居然患有隐疾。”乔融忝说：“可以去看医生嘛。”洛城说：“这里原始得与世隔绝，原住民只会当地话，甚至不会写，他们无法跟外界进行交流，他们也没有勇气去跟外界的人交流，生了病就吃些草药，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乔融忝说：“那徐筱......”徐筱之所以会去法国，是因为她大师傅，这里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不曾离开自己的岛屿，只有极少数人会离开，但是能再回来安居乐业的人几乎没有。这群头目里，只有卡洛基群岛的海盗头子罗姆的儿子出去读书又回来了的。”

海尼玛的哭声渐渐停止，玛莉蒂斯说：“其实海尼玛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之所以进入他的寨子，也只是为了警示他，不要太过分，如果再这样过分，连马里奥的货轮都敢抢，那么玛莉蒂斯是不会纵容的，现在我们也已经审判了海尼玛，海尼玛也用羞愧的泪水表达了对大家的歉意，那么我们也愿意用大海般的胸襟去接纳海尼玛，让他耻辱的过去随着大浪而消失吧。现在我们虔诚地嘱咐海尼玛能让他的媳妇在床上合不拢腿......”洛城极度无语地看着玛莉蒂斯，大厅里响彻肆无忌惮的笑声。海尼玛敢怒不敢言，他现在才搞明白是谁忽悠他去抢乔融忝的货轮，罪魁祸首现在还在肆无忌惮地嘲笑他的隐疾。玛莉蒂斯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现在，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朋友，也就是我徒弟的未婚夫，一位来自东方的年轻人——乔融忝先生。我们欢迎他......呜呜呜呜.......”随着玛莉蒂斯的嚎叫声响起，大厅里响起震天的嚎叫声。震得大家耳膜发疼。玛莉蒂斯又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大厅马上安静下来。洛城推了推乔融忝，说：“现在你已经了解到齐齐海峡的基本情况了，你来说几句。”乔融忝看完会议纪要后，已经兴趣阑珊，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不做最后的发言，乔融忝想着，不管最后怎样，给这些人们留下希望，也算是最后的努力了。他对洛城说：“洛先生，希望你能当我的翻译。”洛城笑了笑，说：“没问题。”乔融忝站起来说：“大家好，我这来自东方的朋友很荣幸能在这里跟大家欢聚一堂。”洛城随之翻译。乔融忝又说：“今天，听完诸位的倾诉，在下对贵地的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贵地处于一个重要的地理位置，在北半球乃至于全球当中都是极其重要的航运位置，如果我们能够让航线穿行这一片岛屿，在沿途设置码头、驿站供船舶休息或中转，将能够增加我们的收入。”这句话，被洛城翻译之后，头目们听到后，议论纷纷。乔融忝又要说话。众人停下讨论声，认真地听。当乔融忝的话音刚落，洛城又接着翻译：“然而这样的来源不足以支撑我们的生活来源，无法解决我们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如果我们想要世世代代不再做海盗，想要融入世界之中，那么我们应该发展足以支撑我们发展的产业，解决我们的教育问题、医疗问题。”有些海盗问：“你的意思是想让你将航线开拓出来？那谁知道你不是为了骗我们让你安全地通过这里而编出的谎话。”洛城把原话告诉乔融忝。乔融忝说：“那你们把货船劫下便是。”洛城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翻译出来。众海盗发出爽朗的笑声。有个海盗头子说：“乔先生，要不然你把海盗的女儿娶回家，成为我们的女婿，那么我们就无从怀疑你了。”洛城又将原话告诉乔融忝。乔融忝说：“按照家族惯例，我得先征求我祖父的意见，得到他的首肯，我便与海盗的女儿结婚，成为你们的女婿。”海盗从洛城的翻译中听明白乔融忝的意思后，一阵欢呼。最后乔融忝看向洛城。洛城说：“乔先生初到我们这里，不辞万里给我们带来了礼物，船停靠在码头，你们每个头目麾下人数在我这里有登记，我按照人头，将礼物拆分，你们一会跟着这三位年轻人和我的翻译一起到码头去领取礼物，这是乔先生的一片心意。”乔布衣、李忠、刘峰都站了起来，乔布朗和林浩然在乔融忝的允许下也跟着出去。海盗们听到有东西领，都高高兴兴地出去，只是海尼玛不太高兴，如果当时能劫下这货轮，那么船上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哪里用得着分。念头一转，玛莉蒂斯还是会将货物抢回来，到时自己可能一毛钱都分不到，想到这里，于是就骂骂咧咧地跟着众人朝码头走去。

乔融忝看着静悄悄的大厅，双肩沮丧地垂下，洛城问他怎么了。乔融忝说：“对于打通齐齐海峡这条航线，我放弃了。”洛城眼里有了一丝怒气，他说：“怎么能放弃？你是不是乔帆的子孙，当初你爷爷和我父亲，足迹遍布世界大洋，历经万难，不曾放弃，你如今碰到困难便退缩！”乔融忝看着洛城说：“不是我不想开拓这条航线，而是齐齐海峡原住民的问题绝非齐氏集团之财力能解决的，即便我倾尽乔氏集团的财力，也无法解决原住民的生活问题、教育问题、医疗问题，这里就是一个混乱无序的原始部落，我要解决他们的三大问题，才能确保航线安全，我要解决这三大问题，我需要十年乃至二十年的时间，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我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去解决这些问题，对于开拓一条航线来说，得不偿失，我没有必要。”洛城激动地说：“你说你花十年乃至于二十年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乔融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激动。洛城激动地亲吻着玛莉蒂斯的嘴唇。乔融忝发现徐筱一激动就亲他舔他的习惯就是从她两位师傅那里继承过来的。洛城满脸激动地对乔融忝说：“只要你愿意花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去解决这些问题，你们乔家的航道，我们护着，不会有事。”乔融忝有些懵，这不仅仅是十年二十年的事，还需要钱呀，还是大量的钱。乔融忝看着洛城，嘴里恨恨吐出三个字：“我没钱！”洛城笑着说：“钱不是问题！”在乔融忝这里，钱是大问题。乔融忝看着洛城说：“这里资源贫乏，医疗落后，星星峡群岛的海盗头子连隐疾都得不到治疗。这里教育落后，原住民字都不会写，您知道，要投入多少金钱才能解决这些问题？不仅仅如此，还要制定规章制度，总之，相当于要重新建立一个国家，这个地方地理位置敏感，贫困落后，无人来管，但是一旦发展起来，便又成为狼口中的肥肉。这里，现在落后，还不至于要命，一旦富庶，可能要面临杀戮和掠夺。”洛城问：“如果这里富庶起来，又该如何处理被掠夺的问题。”乔融忝说：“当然是借力打力，开放国家，接纳外来人员，让这里成为人人都不能独占却又生怕别人侵占的地方，让各方势力相互牵制，从而让齐齐海峡的居民在夹缝里求生存。”洛城又问：“如果齐齐海峡真能形成那种局面，和现在相比，哪种更好？”乔融忝想了一下，说：“自然是富庶之后更好，虽然面临政治困难，但只要掌权者能够斡旋，也还是能保和平。”洛城扶着乔融忝的肩膀说：“孩子，按照你想的去做，去完成乔帆和洛耀祖的心愿。”乔融忝有些懵逼了，他不明白洛城在说什么。洛城又说：“这几天，你们休息，徐筱带着你们到处走走。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给你们筹办婚礼，你们把婚结了，然后回花都，找你爷爷，他会告诉你一切。”“啊？”乔融忝彻底迷糊了。洛城拍了拍乔融忝的肩膀，然后对玛莉蒂斯说：“玛莉蒂斯，我们这里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们的丫头要结婚了！”两人哈哈大笑，乔融忝一阵困惑。洛城笑着说：“男人嘛，只有解决了下半身的问题，才能解放上半身的思想。”说完和玛莉蒂斯相偕离开。乔融忝心想，你说个毛线，你两男的，怎么解决下半身的问题，乔融忝想到这里，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真是的，光一个徐筱就够让人头疼的，现在来了一群徐筱。乔融忝无语，又想问苍天，他发现自从认识了徐筱之后，他问候苍天的次数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