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镇（2 / 2）

杨东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真诚地点点头，道：“没事，谢谢大叔。”

眼睛不会骗人，现在所见到的，无不是事实，接下来杨东漫无目的，在附近兜转，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直到没路了，又或是走到了野外，才又往回走。

最终，他在一户人家门前空地上站着，脚下是用石块堆砌，以泥土填充起来的一块平台，这里晾晒着一些农物，咸菜、黑色豆子等，尤其是咸菜，整整两条竹竿都晒着，空气中也能闻到了菜的腌味。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从屋里出来，惊疑不定地打量他，以为他是小偷。

杨东想转身就走，他知道自己走错路了，到了别人家院子里，正准备回头。

“等等。”妇人叫住他，显得十分善意，小心问道：“你肚子饿了吗？”

杨东心情复杂，一个人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他想了很久，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此时他下意识摇头，拒绝了妇人的善意。

的确，一个人来到别人家的地方，盯着人家的咸菜发呆，想必然是肚子饿了才会这样。

可只有杨东才能知道，他什么也想不到了，离开了地球，各种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

“你是饿了吧？”妇人又开口，看杨东的样子似乎是不好意思说饿了，她柔声地笑着说道：“你随我来。”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指引，杨东不由自主跟在她身后。

来到屋中，妇人让他先坐下，杨东照做，茫然地坐在方桌前，这里是一个偏厅，一旁有柜子，上面放着一些陶罐不知装着什么，还有瓦碗，陶瓷的勺子，这是一个碗柜。

不久后，妇人端来一碗稀粥，还有几个馒头，看着这些，杨东并没有进食的欲望，但还是拿起了馒头，往嘴里送，实在咽不下去了，才喝一口稀粥，桌上也有菜，不过他没有动。

“咦？娘，大哥哥是谁？”一个小女孩走来，四五岁的样子，梳着两个小辫子，小脸红扑扑，模样十分可爱。

杨东有点无措，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理会这个小姑娘，让小姑娘感到害怕，躲到了她娘的身旁。

妇人也不在意，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一脸慈爱。

杨东匆匆将吃食吃完，站起了身，点点头，衷心对妇人表示谢意，道：“谢谢，我吃饱了。”

说完，他就想离开，不想打扰到这家人的生活，可以看出，她们生活条件很差，妇人身上的衣物都打有补丁，就算她们善良，他也不能在这里多打扰。

妇人见杨东少年要离去，没有半分迟疑，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果下次饿了，随时可以来。”妇人带着小女孩，来到门口，叫住了杨东。

杨东点头，转身离开。

接着，杨东再次没有目的逗留在镇上，小镇不算大，也不算小，大概有一百来户人家，但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这里好像除了老人和妇孺，却不曾见一个青年男子。

“可能在外工作还没回来吧。”杨东微微摇摇头，从不远处几人身上收回了目光，那是一个老妇人带着两个小孙子在干活，他很快就将这件不足为道的小事从脑子里抛开。

三天后，他坐在破庙的一角，地上垫着些干草，这几天他都住在这里，虽第一次住在这样的地方，但他并没有半点害怕，只想有个能躺下来休息的地方罢了。

但这时杨东却很疑惑，眼里流露出不解之色，因为这三天来，他确实没见过几个壮年男子，这个问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而且，他发现，这个镇子上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好几次见到有人坐在外面显得很忧愁，像是思念什么。

尤其是，像他这般大的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子一个都没见过。重要的一点，这个镇子上的人对他都露有善心，让他这三天并未挨饿。

如果不是这个镇上的人善良，杨东可能不会去想这些事情，镇上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他在破庙坐了好久，最终起身，眼神不再像三天前迷迷惑惑，半清半醒。

不久后，他又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因为难以交流，杨东很少与人多说什么。

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玩，发现有人来到她身边，抬起头，看见了眼前的大哥哥，一时间连玩都忘记了，小手抓着石头，停留在半空。

“大哥哥！”小女孩梳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怔了一下，而后惊喜地喊道。

“你娘……她……在家吗？”杨东学着这个镇子上的人说话的方式，很不熟练，笑着对小女孩问道，怕她听不懂自己说些什么。

小女孩似乎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这么说话，小嘴微张，而后愣愣的点了点头，她听懂了，放下石子，如风一般跑进屋里，边跑边喊，道：“娘！娘，那个大哥哥又来了！”

杨东错愕看着小女孩小身影从眼前消失，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还真是个风一样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