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睑:他当真有这种能力?!(2 / 2)

风水画?温远放下文件思考着这位死者亲属的话,而平摊在办公桌上的文件由于材质的原因,自然地展开到了刚开始标注凶案现场的那一页,上面那张和余奕预知画作毫无二致的照片映入了温远的眼帘,在照片里透过玻璃正对着的那面墙上,挂着几幅形状大小不一,内容各有特点的画作,有的画着不知名的人物、有的是风景奇特的景物照、有的则是由线条和不规则图案组成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图画,而且这些画作的陈列位置也没有按照常规的摆放方式,而是不规则的挂在墙上,远看让人感觉似乎有着特别的艺术气息,但实际却透露一丝不可名状的诡异。

‘怎么当天我在现场的时候没留意这个奇怪的场景呢?’温远问起自己来,也许是因为当时被果然存在一模一样的房子震惊到了,又或许是受突然出现的保安所影响,以致于没有发现墙上那几幅陈列异常的画。

所以这就是老大要我留意的细节吗?但这意味着什么呢?虽然因为余奕的原因,这起案件演变成了特殊事件,可是也没有证据显示和风水这类玄学有关啊,那么我应该从这段证词里发现些什么呢?温远心中充满疑惑。

他看着这张彩色的照片,心里又回想起余奕画的那幅黑白简画,然后合上双眼,凭借着印象将两副画面慢慢地移动到同一个位置,终于两副画重合在了一起,两者之间的轮廓完完全全地相互覆盖,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温远的眼睛猛地睁开来,他突然间恍然大悟!‘对了,就是这样,余奕的画是和凶案现场一模一样的!我把重点搞错了,是时间!这段话的意思并不是告诉我们这案子和宗教风水有关系,而是提醒我们,在案发前,死者就把现场的细节布置成了余奕画作里面的那样!死者本人是不会预知到自己将会在那样的现场被杀害的,因为如果他提前知道了事件发展的恶果,那么他必然不会愚蠢到去布置自己的死亡现场!而且根据死者表姐的陈述,死者本人是非常相信这类风水玄学的,在一般的认知里,有着这类宗教信仰的人,不会轻易去违逆这种信仰的要求,因此,他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固执地要改变这些风水画的陈列方式,肯定是受到了某种特殊的暗示,甚至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种暗示的力量所控制。

那么这种神秘的力量来自于哪里呢,温远握紧了拳头,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想法,而这种想法,正和昨天与余奕的交谈后所产生的念头不谋而合。

“未经允许私自查阅警局文件是什么罪,你可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正在温远竭力思考着两件事情的联系时,黄队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来,温远被吓了个激灵。原来他刚才想东西想得太入迷,连黄队开门进来都没发现。

说完这话的黄队自顾自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并且坐了下来,也没等温远反应,继续说道:“都看完了吧,有什么头绪吗?”

温远捏了捏鼻梁,“老大,你想让我看的就是死者表姐的证词对吗?”

“可别乱说,我什么都没让你看,是你自己违规翻阅,我不处理你已经很不错了。”很明显黄队只是想调侃一下温远,并没打算按章办事。

黄队的小心思温远当然明白,所以他只是浅笑着抿了一下嘴,“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黄队对温远的谄谀不为所动,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温远接着说:“在我刚才的违规操作下,不小心看到这件案子的一些资料,里面关于案件的各种人证物证都显示,这是一起因私人恩怨引起的报复性谋杀事件,而且嫌疑人也已经抓获并承认杀害死者一家的事实,看起来已经没有疑点。”

说到这,温远忽然坐直了身子,“但是如果联系到那个叫余奕的年轻人,竟然提前预知到凶杀现场这件神秘的事情,那么这个死者表姐的证词就有点意思了。”

“说说看。”

温远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昨天我去找余奕谈过话,过后我反而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不过现在证据太少,而且疑点和巧合都只集中在这一件案子上,不太具备说服力,我需要在其他地方再搜集一些新的线索来证明我的猜想,所以还需要老大你帮个忙。”

“哼,什么都不和我说,就要我帮你这个忙,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光占便宜不想付出的坏毛病?!”黄队向温远翻了翻白眼。

温远被黄队一顿抢白,竟然一时语塞。他思索无语,心想不和老大交换些什么,恐怕今天这个忙他可不会给我面子啊。于是他看向黄队,脸上再次露出那种谄媚的微笑。

“你可真TM恶心。”

温远没有理会黄队的一脸嫌弃,将昨晚与余奕会面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队。

黄队面无表情的听完温远的话,然后继续默不作声坐在那里。温远也不敢惊扰正在思考的老大,于是也闭嘴不语。

良久,黄队终于发话:“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和警察的办案程序,那个叫余奕的所谓可以预知事件的故事就是一个屁!除了臭,毫无意义。但是,”

他顿了一顿,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正准备陈述一些不可置信的事情。

“如果假设他拥有的这种能力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他给你陈述的关于他的故事,从逻辑上也基本没有漏洞。唯一的问题就是,你相信他本人,就是他所展示的那样一个人吗?像你之前描述的,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宅男,一个生活中不会和周边人事发生利益冲突的人,他是否会有这样的心机和逻辑能力去编造一个虚构的故事去欺骗你?”

黄队的质问,其实也曾经是温远心里最重要的一个疑问,如果一开始这个故事就是虚构的,那么之后那些离奇的事情就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曾经我也和老大你的想法一样,我甚至一丁点的怀疑都没有,一开始我就认定他只是一个闲着没事干、缺乏存在感的无聊青年而已,”温远还是回答了黄队的质疑,“但是就在他拿出当年L市的那宗凶杀案现场画图之后,昨天你也看过的,你应该也明白当时的我有多震惊吧。”

“嗯”黄队沉吟一声,表示对温远的认同。

“就在这之后,我不得不对这个年轻人重新认识,我还故意给他设了一个障碍来考验他对沁溪园那件事的重视程度,没想到他出乎意料地迅速完成了考验,以致我相信他不是那种无聊到追寻存在感的普通人。”

“现在,”温远拿起了桌上的那沓文件并晃了晃,“他不仅预言对了凶案的发生,而且从所有的人证物证、包括凶手死者和他本人的关系等这些证据中,都无法证明他和这起凶杀案有一丝一毫的联系。虽然我和他只见过两次面,但以我这些年的办案经验,在这种人口中探出一点蛛丝马迹也是不成问题的,可我还是找不到丝毫破绽,所以我实在找不到他蓄意欺骗我的理由是什么。”

黄队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对于温远的话他还需要消化消化,不过看来他的心里也开始有点动摇了,但是要他这个从警多年的老警员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恐怕还得花一点时间。

“对了,你不是说要我帮个什么忙的吗?说说看”突然间,黄队向温远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温远心想果然还是得交换一些什么才行啊,他连忙答道:“这忙恐怕得利用一下你黄队长多年积攒下来的关系啊。”

“什么?”黄队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打人情牌的事情了。

“我想去见一见当年L市那起凶杀案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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