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先天之数是为道光（2 / 2）

一连数日，荆悬艰难度日，双眼才缓慢恢复近半。勉强能视物之下，起居已无大碍。经过这几日凌乱的生活，荆悬连身形也憔悴了许多。

待到九日之后，终于，荆悬的双眼才恢复了正常。

‘差点以为要瞎了！’

暗自惊吓之中，荆悬可不敢再胡乱尝试了。

望向窗面，此时霜随寒起，天已渐冷。算算时日，每年木桥县秋末之时，丰收庆典也快开始了。

……

“三叔！快点儿啊，三叔！”

“石重！把你弟弟牵好！”

一群七人组成的车队里，几人护着两辆满载山货的牛车。石重跟在队伍里，无奈的只好点头应下。几步上前，石重便把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幼童，紧抱在了怀里。

“哥！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别闹！”

弟弟毕竟年幼，玩心太重。即使被石瑞抱在了怀里，依旧不停地挣扎，想要挣脱出去。几番折腾之后，石重也被弄得心烦了。不耐的火气上窜，只见得，石重立马就在石瑞的屁股上，重重地用力拍打了几下！

“啪！啪……啪！”

瞬间，石瑞挣扎的动作，立马就消停了下来。只是又换了个方式，直撅着嘴，眼里噙着泪水，死盯着石重不愿说话。

“石重，你又欺负你弟弟。”

“哈哈，打两下又老实了。”

这石重、石瑞两兄弟打闹，旁边几人见了，也是见惯不怪了。只是年幼的石瑞听着，更加觉得不服气了。两眼盯着石重的目光，盯得更用力了。

“咦？”

石重正为弟弟的事儿头疼的时候，突然！远处一道略显熟悉的身影走过，石重一看之下，忍不住惊疑了一声。石重苦思良久，才终于回过神来。虽是衣衫换了样，但那人的气质却是极为少见的。

“难道是大先生？”

石重心中一喜，将石瑞赶紧递给了身边的堂兄，便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三叔！我去玩儿会儿，一会儿来找你们！”

“混小子！又溜了！这两倒霉兄弟，都一个样！”

石瑞被堂兄沉默着顺手接过之后，听到三叔如此不满，更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凭什么他可以！我也要！我也要！”

“啪！啪！”

堂兄也没惯着，直接来了两下之后，石瑞又恢复了老实，只是换了个人再次死盯着不动！

从昨日开始，县里的人流也越来越密集。今日，正是举办丰收庆典的日子。街道阁楼，四处张灯结彩，众人喜笑颜开。木桥县，只是这一日的繁华，算是差不多要赶上府城里的规模了。

“荆先生好！”

“荆夫子好！”

来往人群中，县里的街坊见到荆悬，都客气地上前打着招呼。两日前，卫夫子找上门来，一番劝说之下，荆悬便才终是答应。停留于木桥县期间，就在书塾里暂代夫子。

县衙昨日已发出布告。如此，县里的人左右相传之下，对待荆悬也客气了许多。

“大先生？”

一声并不确定的呼喊，从身后传来。荆悬回过头来，只见身后站着一青稚孩童，正气喘吁吁。

“石重！”

荆悬虽是诧异，但依旧笑着点头。这山间牧童，荆悬还是记得的。

“大先生还记得啊！”

石重更觉雀跃，听得这过往来人，都尊称大先生为荆夫子，便越发好奇！

“大先生，原来你是夫子吗？”

“暂代而已。”

忆起荆山脚下，初出荆山时的相遇，荆悬不觉会心一笑。那时，他还不是什么夫子。

“那可以教教我吗？”

收敛了一下情绪，石重面带忐忑，终于鼓起了勇气，期许地看向荆悬，眼里流露出了希冀。

县里的私塾，亦非是寻常人家就能学的。往日里，石重也曾随族人在县里待过些时日，常常便只能在院门外偷学。

“可以！”

荆悬笑着摸了摸石重的头，没有犹豫，就应了下来。这孩子本性纯良，能读书识字，自然是更好。甚至，荆悬暂代夫子期间，倒希望能教授出更多的学子。

“啊？”

“哦！”

不可置信的，石重愣了一瞬！忽而，就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红着个脸，石重一直兴奋个不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路上，跟着荆悬走走停停，更是不断地述说着往日里的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