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花言巧语（1 / 2）

陆天行和女疯子尴尬对视几秒后，女疯子吓得不断往墙角缩，但她已经顶着墙壁，没法继续后退了。

“不要过来！你不是人！”

陆天行愣了片刻，她这话怎么像是在骂人呢。

“我叫陆天行，303病房的，能喘气有体温，绝对是活人，不信你摸一下。”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要证明自己是活人，只能安慰自己，世界量子化后什么怪事都会遇到，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女疯子微微抬起头，露出被过长的刘海遮挡的眼睛，但没有看向他，而是死死盯着他的脚下。

“你是人，怎么会看见他们？”

陆天行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也能看见它们吗？”

女疯子自言自语一般呢喃起来：“一直只有我能看见，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陆天行只觉得一道灵光闪过，明白了女疯子的意思。

女疯子应该有长期的幻觉问题，这些鬼影她已经看到很久了，而世界量子化后，这些鬼影被她观测出来，她甚至没意识到其中的区别。

震惊之余，他突然觉得有些沉重。

她在这些恐怖鬼影的环绕下生活了这么久，但其他人不可能看到这些，也分担不了她的恐惧，她只能活在一个孤独无助的世界里。

这么说来，世界量子化对她来说不是坏事，反而是救赎——从此之后，别人能看到她的恐惧，也能闯入她的世界帮助她了。

难道这就是那个导致世界量子化的人的意图吗？

等等，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但他明明没有半点印象，只知道是汤博士找到的实验者……

“那你也能听到它们的声音？”

陆天行正陷入困惑中，突然被女疯子的提问打断，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可以。”

不料他的回答让女疯子惊慌失措，将脸深深埋进双膝间：“你都知道了，还不快走！离我远点！”

“我知道什么了？”陆天行被她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我知道我很脏，不要管我！你快走——”她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他见她一直在说疯话，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抚道：“脏了洗一下就干净了，你还是很漂亮的。”

“洗不干净了，我脏了，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她抽泣得气都喘不上。

听到她的说法，陆天行猛然想起，如果将“你很脏”读得够快，声音够低，不正是那四个鬼影低沉的“吟咒声”吗？

难怪她这么害怕被他听到。

他脑海里一道电光划过，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听说被强奸的女性通常需要心理疏导，那么肯定也有因强奸诱发精神问题的。

眼前的女子可能是在遭遇强奸后，被身边的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一直盯着地面的影子看，最后发展到看到影子就会出现幻觉。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果是平时，他应该会帮上一帮，但现在虫族就在附近，她这么抗拒不肯走，也不知道要安慰多久，他已经花了很长时间了，实在没法再耗下去了。

“这里不安全，我得离开了，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跟我走？”

“你走，你快走！”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后，他低声向秦钰说道：“你也看见了，是她叫我走的。”

“她叫你走你就走，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你说怎么样才男人，强行把她拖走就男人了吗？”

“粗鲁，你不是很能花言巧语吗？用你的虚情假意把她哄骗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