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四重保险（2 / 2）

“但法律上她还没成年，她妈妈是她的监护人，有权知道一切。”

汤博士避重就轻的回答，让薛清愤怒地转身出门，但却被他一句话中止了拧门把手的动作。

“你泄露实验室机密给肖杰的事，我没和公司说。”

薛清骇然回头。

“我不想威胁你，只希望你认真想想，”汤博士早已关闭麦克风，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做前沿科研的，重要性不亚于打仗。脑机接口科技的突破，能让全球避免大量的流血和战争。

战争时期，不能用和平时期的道德来束缚自己。循规蹈矩，避免一个小女孩陷入风险，说起来是很好听。但科技迟迟不突破的结果，是全球经济陷入泥潭，明枪暗战四起，是身心残疾的人继续活在痛苦中，迟迟得不到改变命运的机会。

你和肖杰还年轻，只能看见眼前的牺牲，有些道德洁癖情有可原。实在看不下去，你可以暂时回家，一切罪名让我来承担就好。”

薛清本来只是有所动摇，但汤博士的下一句话让她放弃了反抗。

“肖杰那边，等到他对实验没有威胁了，我会想办法的。现在让他出来，他只会继续破坏实验，到时我也保不住他。”

她微微低下头，咬牙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她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拿出手机确认了一眼，是陆天行的来电。

她表情微微一变，若不是陆天行主动打来，她都忘了在那场意外后，自己曾向肖杰要过陆天行的号码，却一直没能打通的事情。

铃声响了三遍后，她挂断了电话，重新抬起头来。

“对不起，老师，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在她身边，如果肖杰是对的，只有在那个位置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

“陆天行当时的位置？”

“没错，我知道这不符合安全规则，但若我察觉到危险，会第一时间让她脱离设备。”

“这确实是个盲点，这样更贴合当时的条件。”汤博士低声喃喃自语后，点了点头：“按你说的去做吧。”

若干分钟后，实验正式开始，薛清留在洛依依身边，由另一名男同事拉下启动开关。

随着仪器发出运行的嗡嗡声，洛依依闭着双眼，身体非常放松，就像睡着了一样。

“你有看见什么图形吗？”

虽然实验真正目的不是视觉模拟，但既然名义上有这个流程，她还是得象征性问一下。

洛依依没有回答，小脸微微紧绷，像是有点紧张。

她迟迟不回答让薛清很紧张，但她环顾整个实验室，陆天行所描绘的异像并没发生。

“听得到我说话吗？”

当她的视线回到洛依依身上时，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这个小女孩越看越陌生，她到底是什么人？

薛清心里有种声音让她一定要中断实验，但才碰到脑机接口，就茫然地停止了动作。

她是在做什么？

不光是她，包括汤博士在内的其他人也很迷茫。

“怎么回事，脑机接口为什么是打开的？”

汤博士旁边的男实验员一头雾水道：“不知道是谁开的，可能是误触了？要立即关掉吗？”

汤博士盯着显示器：“这上面有计时，应该是在做定时测试吧。奇怪，这些读数是怎么回事？”

实验员凑过去道：“对啊，脑机接口没有连接，为什么会有读数？”

虽然洛依依仍坐在那，但他们就像看不见她似的，困惑地研究脑机接口的“异常”读数。为了有充足时间研究，汤博士直接取消了定时功能。

还没等他们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实验室突然一个剧震，所有人的脚都短暂离地，大量杂物摔到地上，灯光也闪了一下，备用电源的指示灯和警报声响起。

“是地震的前震，快去空地避难！”汤博士招呼其他人逃跑，自己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迅速将U盘插入电脑，保存起让他不解的“异常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