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四重保险（1 / 2）

薛清才陪莫雅婷出门，她就突然粗鲁地将薛清往回推。

“不用管我，我没事，我就在这等着，依依的事情不能耽误。一次研究不出东西没关系，我带她天天来都行，医院有钱收，巴不得她天天住院，只有你们是真的好心，愿意免费研究她的病情。”

薛清撑在门沿，才没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力推倒。这种危险动作让她很生气，但看莫雅婷哭得那么伤心，又不像有恶意，责怪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您别着急，我去隔壁找老师确认一下前期数据的收集情况，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好不好？”

“噢，行，行，你们好好商量，依依就交给你们了。”

莫雅婷擦干泪珠坐到附近的椅子上，从包里拿出化妆工具，对着镜子补起妆来。

薛清躲进监控室后，按着胸口深舒了一口气。里面一名男同事同情道：

“辛苦你了，听说这女孩有精神问题，没想到挺配合的，反倒这家长……”

因为视角问题，他们应该不知道她在门口险些被推倒的事情，但薛清没有解释，目光落在盯着电脑屏幕的汤博士上。

“老师，能和你单独说几句吗？”

“和实验无关的话就晚点再说。”

“和实验有关，所以才想现在和你说。”

汤博士深深看了她一眼，朝两名男实验员招呼：“你俩去和参试者的妈妈聊聊，安抚好她情绪。”

监控室只剩他们两人后，薛清确认了一眼扬声器是关闭状态，另一边的洛依依听不到他们的对话，才开口道：“老师，关于肖杰……”

“他盗窃TQB机密，TQB法务部会处理的，你和我说情也没用。”汤博士打断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他所说的风险，推迟一下实验？”

“如果他是对的，那我们就更有实验的必要了。放心吧，我做了三重保险。就算出现意外，也能及时中断实验。”

“三重保险？”

“你在现场拉闸，是第一重保险，监控室是第二重保险，就算我们都无法行动，我设置了实验超过十分钟的自动断电程序，这是第三重保险。”

“可是，就算我们及时中断实验，她也可能像赵若宁那样无法苏醒。”

“但不会让灾害扩大化，不是吗？有了更详细的数据，我们才能研究出背后的原因，并说服其他实验室不做类似的事情。”

薛清双眼瞪大，她怎么也没想到汤博士会说出这种冷酷的话。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控制灾难的范围，她出事也没问题？”

“我也没办法，如果我能代替她，我会亲自冒这个险，但没人能代替她。”

“但她应该有知情权！”

“她知道。”

“什么？”

“她知道。”汤博士看出她的怀疑，按下麦克风的按钮：“洛依依，你知道这个实验很危险，可能会导致你昏迷不醒，甚至出现更糟糕的情况吧？”

洛依依轻轻点了点头。

薛清难以置信地看向麦克风指示灯，一度怀疑里面有什么猫腻，但这种只要她过去一问就会穿帮的把戏，汤博士是不会做的。

“你许了什么好处？”

他关掉了麦克风道：“你应该能看出她的家境不差，我能许什么好处？其实是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明可能和那场意外有关，主动联系上我，要为科学做出牺牲，你说我能拒绝这种神圣的请求吗？”

“她妈妈知道吗？”薛清心里一沉。

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确实有点疯，但要说她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她是不相信的。

“她十六岁了，有能力为自己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