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苦命的妈妈（1 / 2）

电话接通后，陆天行首先入耳的是汽车内的杂音，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洛依依似乎在路上了。

“喂？”

洛依依慢悠悠地开口，虽然有气无力的，但还是勉强听出是她的声音。

“是洛依依吗，别挂电话，我有话想和你说。”

这样说的同时，陆天行在心里飞快思考说什么。就是面试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张。

“嗯。”

洛依依的回答不温不火的，和昨天似乎不是同一个人，让他有些费解。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但也只能尝试劝阻她。

“你说的是对的，若宁心底里最希望的，是别人能理解她的处境。当循环观测造成宇宙算力不足，便开始调用她的‘本地运算’结果，她的观测便开始改变现实。

因为这种算力缺口有扩散过程，这种观测首先影响到你和几个同样消沉的人，如果没有及时停止，整个世界都会受到影响，导致的蝴蝶效应是难以想象的。”

“嗯。”

洛依依每次都只回答一个字，冷淡得让他有些困惑。

“你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电话里传来她微微吸气的声音：“没有。”

虽然这次回答有两个字，但省略得就像一个“咩”字似的。

“既然你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去参加实验？”

电话那边的呼吸声加重了，在她长时间的沉默后，陆天行只能继续问道：

“是因为若宁让你失明的事情，让你接受不了吗？她不是有意的，那只是她内心无法控制的想法。等她醒来之后，一定会向你道歉的。”

好半天后，她终于憋出今天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我不怪姐姐。”

“那你是对世界绝望了吗？人和人之间互相理解确实很难，但我们从未放弃努力。即使没法完全理解，我们还是能传达温暖和希望，也许暂时没能传达多少到你身上，但以后一定可以的。”

洛依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在他忍不住要再次开口时，终于等到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是因为她觉得毁灭世界是错的，所以对不起，还是因为执意要毁灭世界，所以对不起？

似乎为了解答他的疑惑，今天惜字如金的洛依依说出至今为止最长的一句话，只是声音虚得和没睡醒似的。

“你是个好人，我昨天不该那样说你。”

陆天行松了一口气：“好人卡就没必要发了，你不再做傻事就好。TQB那边，你可以用害怕为理由推迟实验，虽然他们不会放过你，但你回来后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

“我想……”

这时电话那边的背景音有所变化，打断了她的话头，竟是TQB概念中心的循环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