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引发世界坍塌的实验（2 / 2）

陆天行有些尴尬，感觉自己找错了话题。

好在朱老师看出气氛不对，打起圆场：“休学了也没停止学习，依依果然勤奋。”

“没朱爷爷说得这么好，只是不想虚度光阴而已。”

陆天行突然想起，他曾从护士和陪护家人的交谈中，听到未成年人住院需要家属陪护，便换了个话题道：“你陪护的家人呢？”

话刚出口，洛依依的脸色更冷了，他知道又找错话题了，有点欲哭无泪。

“咳，”朱正继续打圆场：“依依这么独立懂事，哪需要家人陪护？你不是有事要找依依吗？”末了还向他眨了眨眼，似乎让他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啊是是，”陆天行领会了朱正的暗示，直入主题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朋友联系，实在等不到周六，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回头一定补给你电话费。”

“不行。”

洛依依立即跑回床头抽出手机，紧紧护在胸口，警惕地盯着他。

陆天行脸皮一抽，她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他还会动手抢小女孩的手机不成？

朱老师却淡定得很，拍了拍陆天行肩膀：“这小子算是我记名弟子，真的不能帮个忙吗？”

一听朱正开口，洛依依想都不想道：“那好吧，但只能打电话，不能乱翻我手机，也不能离开我视线之外。”

陆天行松了一口气，无力吐槽洛依依的区别对待，能从这种刺猬一般的女孩手里借到手机，已经是万幸了。

朱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外面把风，有护士来我会咳两声，到时你就装作辅导洛依依写作业，明白吧？”

朱正离开后，洛依依没有反悔，将手机解锁递给他，盘腿坐回写字桌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但眼睛时不时瞟向他的方向，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翻手机。

她的手机壳是黑色的，上面有个大大的骷髅头，背景却是一只可爱的异瞳色卡通小猫，这种反差让他想起了赵若宁。

也许她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她那恶劣的态度，让他实在没法把她和外冷内热联系在一起。

手机首页全是网课、习题、翻译一类的学习应用，只有一个已进入鬼服状态的过气氪金手游“莫比克战纪”。

虽然有些困惑她为什么会留着这么老的游戏，但他自然不会乱问，迅速拨通肖杰的手机。

“阿杰，是我。若宁怎么样了？”

“天哥？”肖杰的声音有些平静：“她还没醒，但别担心，脑机接口发展这么快，就算她醒不过来，也能将意识接入虚拟世界的。”

“你那边有什么坏消息吗？”他实在太熟悉肖杰了，一听这种口气就知道他有所隐瞒。

“没什么坏消息，只是调查没什么进展罢了。你似乎振作起来了？”

“多亏你，我已经想通了。”

“那就好，你在里面再忍忍，等过了这阵风头，我就把你从那里弄出来。”

“什么风头？”

“……以前在实验室里觉得情有可原，现在真觉得你说得没错，TQB做的事确实恶心。”

“怎么了？”

“他们大肆宣扬因为你有精神问题，免除你赔偿责任的事，还趁机宣告进军精神疾病领域，为精神疾病患者谋福利，但实验室那边根本没有和治疗相关的立项，只打算利用精神疾病患者收集数据。”

陆天行皱了皱眉：“先不说这些了，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想到怎么解释若宁身上发生的事情，需要你帮忙验证这个理论。”

“什么理论？”

陆天行将从朱老师那里得到的启发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总结道：

“……所以，应该是汤博士偷偷读取的量子脑波数据，串入视觉模拟信号中，再加上若宁是一级视障，出于某种未知原因，量子脑波数据没有失真，造成循环观测的BUG，挤占了宇宙演算资源，导致我看到异象，并引起市里数人短暂失明。”

“啪嗒”一声，一支笔摔在洛依依的脚底，一脸认真看向他：“开免提。”

陆天行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感兴趣了，但想着这么晦涩的事情她也听不懂，就把免提打开了。

“天哥……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若宁现在状况还算稳定，我们慢慢想办法，我这边会努力找新线索的。”

肖杰的话让陆天行眉头紧皱，这明显是不相信他。

“我知道你会觉得‘虚拟世界论’很荒唐，我也不认为我们活在一个超级计算机里。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物质是表象，所有物质都是量子运算的结果。

而我们进行观测时，运算的精度会提升，所以微观现象才会受到观测的影响，在这个基础上，产生和宏观规律截然不同的量子力学。”

肖杰明显叹了一口气：“天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若你的理论成立，我们永远活在物质表象之中，无法触及背后的运算原理，不但脑机接口永远无法实现，而且一切追求终极真理的物理研究都是徒劳……”

“不用这么悲观，就算现有的科学无能为力，总有超出我们想象的道路，我们勇敢面对就好。拜托了，你应该有办法验证这个理论吧。”

“我明白了，如果老师收集的脑波数据混进模拟视觉信号里，我只要用现成的AI模型对比一下，最多几分钟时间……嗯？”

“怎么了，有困难吗？”

肖杰的声音有些凝重：“不需要几分钟了……粗略对比了几份数据，已经有超过99.7%的把握，模拟视觉信号里混入了脑波数据。

因为我们用来测试的是随机生成的模拟视觉信号，要是不专门对比，根本发现不了这么简单的问题。”

虽然已有猜测，但肖杰实锤的时候，陆天行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若宁的实验，差点就让整个世界坍塌了，如果再有一级视障参加实验，就真的末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