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荷包蛋的诊断（1 / 2）

在TQB的强力公关下，一个星期后，赵若宁的实验意外已失去热度。

而陆天行被诊断为非典型精神分裂，从拘留所转移到天南市精神康复中心，强制接受长期治疗。

在康复中心的第三天，他脑袋空空坐在秃顶的黄医生对面，镇定药让他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就像顶着两千毫秒延迟打游戏一样。

黄医生人如其名，皮肤真的很黄，尤其是秃脑袋上露出的那块头皮，就像小火慢煎的鸡块一样黄。

因为这脑瓜子让人印象过于深刻，当他从其他病人口里听到“荷包蛋”的绰号时，一下就对上了号。

黄澄澄的头顶，加上周围一圈斑白的头发，可不就是个荷包蛋吗？

虽然他不想用这么不礼貌的绰号，但这个绰号实在太洗脑了，一看到那脑门，“荷包蛋”的想法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黄医生，看到他头上的“荷包蛋”，他糟糕到极点的心情都能被这喜感冲淡。

真是莫名其妙。一个脑瓜子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荷包蛋似乎精神不太好，直到他坐在对面，也没抬头看他一眼，盯着病历本似在发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想法，荷包蛋深深打了个哈欠，用没睡醒的声音问道：“这两天感觉如何？”

他沉浸在荷包蛋的脑门上，荷包蛋问了第二次，他才反应过来。

“还好。”

“还有幻觉，妄想，或其他精神症状吗？”

他认真回忆了一会：“白天没有，但总是在做同一个奇怪的梦，梦里——”

“睡眠质量怎么样？”

他本想解释一下那个梦，但荷包蛋就像NPC读台词一般，无情打断了他。

“不太好，一闭上眼就会做那个梦——”

他试图将话题拉回到梦上，但荷包蛋还是继续无视他。

“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力气，没食欲，很多事记不起来，就只记得那个梦——”

“我给你增开一些有助于睡眠的药，记得按时吃药。”荷包蛋在病历本上沙沙沙记录起来。

见荷包蛋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他终于忍无可忍：“医生，你可以听听我做了什么梦吗？”

荷包蛋面无表情抬头道：“既然你知道是梦，就不要太过在意。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梦醒了就该忘记，对梦境的念念不忘，会让你混淆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但这梦真的很不寻常，我看见世界末日——”

荷包蛋毫不客气打断道：“我行医二十多年，见过世界末日的患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了，但世界现在仍然好好的，如果你实在很困扰，我教你一个方法，你就当看见的末日是在平行世界发生的，和我们的世界毫无关系，这样就能放宽心了。”

他泥浆一般的思维运转了一会，才明白荷包蛋压根不相信他。

“不是的，我的梦不是普通的梦，你要听我解释。”

荷包蛋停下笔，一脸无奈道：“你说吧，尽量简短一点。”

“这个梦我做了无数遍了，我在病房的窗口那里打电话，一颗着火的巨大陨石从天而降，瞬间就将马路对面的几栋楼给压没了。在陨石砸出的大坑上，出现了一只霸王龙，比三十层楼还要高，还能朝着那些幸存的楼里喷火。

这还不算，左面的广场出现一个巨大的传送门，里面走出骷髅大军和会飞的恶魔。右面的公园漫天都是飞碟，密密麻麻的无人机从飞碟里飞出，对着地面的人群一阵扫射……”

这时他身后传来笑声，他这才注意到护士王璐也在诊室里。药物对他的注意力影响太大了，进门这么久，竟然能忽略一个大活人的存在。

王璐是个虎背熊腰的北方女汉子，在这里工作的女护士体格一般都很壮，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制服失控的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