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中人(2 / 2)

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指尖上沾染的水渍,女子微微侧身,不答反问:“何以见得?”

日光从她身后的窗缝中射进来,恰好照在那一袭水红色的云丝锦衣上,眼前的姑娘眸光清亮,唇角含笑,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在烈烈红衣的衬托下,像极了山间出没的精灵,娇俏又惑人。

风南依看的心里一颤!

轻咳一声,他定了定心神,道:“姑娘身染药香,想必常年和药草打交道,方才一碗汤药便解了在下郁结多年的寒毒,是以在下以为姑娘或许是位医师。”

目光幽幽的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女子莞尔一笑:“医师谈不上,不过略通些医术罢了。”

顿了顿,又道:“至于公子体内的寒毒,若要清除殆尽,尚需月余。”

随着一声门响,一袭红衣的姑娘在留下一个盈盈笑脸后跨出了房门,她脚步轻盈,神态悠然,像极了天上飘飞的大雁,灵动自在,随性洒脱。

风南依看着看着,一时间就失了神,待思绪回转,那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廊尽头,只留下一片翻飞的衣角,在云门上映出飘忽的剪影。

女子日日出去采药,却又总是会在日落十分赶回来给他送药。

她通乐律,擅医理,于对弈一事上更是颇有几分见解。

风南依每次与她对弈都会有种豁然开朗的畅快之感,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他十分兴奋。

情之一事,最是无常,动则难控。

风南依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对一个女子这般魂牵梦萦,失了心智。

洞房之夜,她递给他一杯桂花酿,他满心欢喜喝下,只觉得一生一代一双人也不过如此。

直到灵力尽失,神识受损,他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种痛,叫蚀骨灼心。

一梦惊醒,风南依猛的坐起身。

三年前,翠微之巅,他身负重伤,再醒来时,人已完好无损的躺在东遥殿内。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来的了无痕迹,去的无影无踪,仿佛什么都没留下,又似乎在刻意隐藏些什么。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冷寂的东遥殿内始终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风南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从浮玉山移植过来这么一棵梨花树,只觉得那梨花的清香似乎并不让人生厌,隐约中竟还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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