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以身试痛（2 / 2）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根骨头，不断的打碎再自我愈合，骨头的硬度会比使用魔力愈合更高，而且随着打碎次数越多，硬度越高。但前提是，打碎的骨头还能愈合，所以...”水昀说到这停下了话头。

”所以如果没有魔力对身体进行优化，就只能采用打碎骨头的‘笨’办法是吗？“小孙接上话头回道。水昀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小孙也不笨，自然是能想到他是何用意。

水昀点了点头，给到肯定的答复，孙立面色沉稳没有任何变化，倒是一旁的水清双手捂嘴，惊骇写在了脸上。

老实说，小孙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这不就是所谓的破而后立嘛。但‘破’虽容易，‘立’却不然。现实的冷水浇在他头上，想到全身骨头打碎的痛苦，退意悄然从心底萌生。

众人都没人说话，等待着小孙的回复。他们都清楚，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即便好话说尽，最后的痛苦都只能由小孙来承受。

小孙闭上眼睛，扩张胸腔做了个深呼吸，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对着水昀说道：“水爷爷，我自己也不太确定能不能受得了，您能先让我体验下吗？”

小孙声音颤抖，很显然他的心里并没有表现得那般从容和镇定，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他感觉浑身发烫，燥热的感觉从脖子以下一路攀升，头皮开始发痒。

水昀看向孙立，孙立沉默着点点头给予回应。

没有给到小孙反应的机会，水昀挥出右手五指微抬，深蓝的魔力飞速蹿向了小孙抬起的左手，如蛇般盘旋而上，将整个左臂缠绕其中。随即水昀扭动手臂，那深蓝的魔力便如同真正的蟒蛇般快速绞动。

只瞬间，听得“咔咔”声响，小孙左手的骨头便已被绞断，整个手臂已经完全错位，显得有些畸形。水清更是如受惊吓般双目紧闭，强行忍住才能不叫出声来。

紧张的内心瞬间被痛苦填满，小孙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左臂那无法言说的剧烈疼痛，冷汗止不住得从额头落下，他面色瞬时苍白，咬紧牙关不叫出声，身子已经开始不自然得颤抖起来。

水昀看在眼里也是心疼万分，连忙说道：“我马上给你治疗。”说完抬手便要给小孙治疗。

小孙连连后退两步，声线有些干涩：”先...先别急，水爷爷。我想再感受一下。“

他大口得喘着气，想要把痛苦的感受呼出体外让自己好受一点。心中的退意已经占满了内心，放弃的话语已经在嘴边等着他随时说出口，即便自己仍在倔强的咬牙坚持。想到以后要无数次的面临这般痛苦，名为恐惧的巨浪已经在小孙的内心汹涌。

正当他快要坚持不住而放弃时，屋内的气温霎时升高，狂热的魔力自孙立体内涌出，烈焰烧向他没用魔力保护的左手，皮肤瞬间化为黑色的焦炭，经受不住高温从手臂上龟裂开来落在地上碎裂为细小的黑灰。

接下来便是内里的血肉，没了皮肤的保护被烧得由红泛白，再变黑。黑红相间的缝隙能看到略微发黄的白骨。

孙立面色不改：“强者的道路没有坦途，你会无数次的受伤。如果不能忍受，不能从地上爬起来，那就沉默着死去。”

此时的孙立左臂已然被烧得焦黑一片但仍面不改色身形挺直：“强者需要的不只是能力，更是有与之匹配的心态。”

冷汗流过小孙的脸颊，最后在下巴处汇聚滴落，呼吸也变得粗重绵长，但眼见自己的爷爷愿意陪他一同承受，心中不屈的信念愤然坚定，左臂的疼痛也因情感的压制而减弱许多。

小孙看向自己扭曲的左臂，他想要握紧拳头，但碎裂的骨头和肌肉已经无法完成神经传达的指令。没有办法，小孙强忍疼痛，颤抖得将左臂一点点向上举起，直到高过头顶。

此时，伴随着疼痛，还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心间，这种痛与爽的交加非常奇妙，让小孙战胜了恐惧，他终于不再压抑，叫出声来：“痛啊——”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内心不再动摇，一条道路在他的眼中越发清晰，那条独属于他的变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