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难逃一别(1 / 2)

其实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会离我远去,可是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一天来得太快,算算我们也不过才相识三年而已。

他是三年级时,突然出现在我们班的,只是这些年的相处差点让我忘记了,他本不属于这里。

我第一次觉得告别是件很悲伤很难做到的事,我默默坐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平时都是我话多,到了关键时刻,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过了很久很久,我们都不说话。

我知道不说话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告别还是会分别。

所以,我们都要学会笑着告别。“怪不得我这几天老是做很奇怪的梦,梦里很黑,而我刚放学,同学们早已回家,我凭着自己的记忆住家的方向赶,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拼命的跑,我很害怕,我找不到你,看不见任何人,我跑到了那些有坟的路时,我不敢跑,那里阴森恐怖,奶奶说过这世上有鬼,太阳下山后就会出来,你越是跑,它就越是追。我被吓得瑟瑟发抖,但是我没有路可以选择,那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我假装平静的走过那些坟前,幸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跑到有狗的人家时,我也要停下脚步不敢跑,我怕被它们追,慢走我也害怕,这一路上的坟都让我胆战心惊。白天经过时我就已经很害怕了,可是明明现在已经毕业了,我再也不用走那条又远又无比害怕的路了,可我还要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经过。梦醒后我告诉自己,那都是梦,一切都结束了,我再也不会在夜里走那条路了,新的生活即将到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提起这些,让他听了也不好受,我见他脸上边没了气色,眼里暗淡无光。我恨我自己,在离别之前,也没能对他说出好话,让他安心离开。

“我知道,做这些梦,你当时心里一定失望害怕极了,不过你不要怕,梦都是假的,我定会回来看你的,我只是跟爸爸妈妈能搬去城里上初中。我爸爸被分在城里教书,说不定高中我们还能在一起读书。”

我一改刚才惆怅失落之色,他说他会回来看我,这就说明我们还能再见面。

乌云黑压压一片翻卷袭来,暴风雨来临之前,我该干什么?背着竹筐割猪草。

我常常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这个时候很累,就会幻想倘若假以时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岂不梦里都笑醒。

又假如哪天,逃离妈妈的管控,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该做些什么好呢?

大概第一个紧急又美好的想法,就是做一双鞋垫吧。

我有个想都不敢想的愿望,就是能每日和魏星名待在一起,共度余生。

这个愿望曾在我脑海里闪现一过,可理智让我送走这个愿望,只停留了一秒。因为它太美好了,连我生日的时候都不敢轻易许这样的愿望,万一被心里那些,存在丰富想象里的坏蛋偷听了去,该怎么办?

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和他在一起,这是心愿,不能诉说的心愿。

而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是拥有自己的时间。

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人生已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期待。就像被人扼住命运的喉咙,连呼吸都是痛的,好不自由。

有的人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你的掌中宝,暖你的心窝,有的人不管怎么做,都戳你的眼睛。

言言姐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非常敢做。比如为了追寻心爱的男孩,她只坚持一年没有对方的日子,然后读到五年级就跳级去上初中了。当时她编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跟老师们说是她在别处读完小学转过来上初中的,因为那个时候管的不严,她如愿上了初中。这才初二结束,为了继续跟随心仪之人的脚步,她又想故技重施,可惜这个时候的高中已经有了学籍档案,小聪明没耍成功,她就要去读职中,去学什么弹古筝,还告诉家里那个和大学一样,学完就可以出来工作了。

奶奶一听,高兴极了,供出来就有工作了,铁饭碗啊,砸锅卖铁都要支持,拿出家里的全部积蓄。

家里的钱都拿去供言言姐上学了,我读初中的时候悬在了空中,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如果安排我。

妈妈首先开口说话了,她说:“那我们就姑娘儿子供一个上大学。”

我的心像是拴了千金铁,悬落在深不见底的黑洞。

妈妈的意思,是要放弃我。

我曾经,无论再苦再难,都没有放弃学习。我以为,只要家务活我做的最多,他们就挑不出我的毛病。我以为,只要我读书超过他们所有人,他们就寻不到借口让我辍学。

看着那满墙的奖状,除了弟弟的三张奖状,其中有一拿过成绩上面的第三名奖,另外两张是顾潇哥哥的少先队员先锋奖和言言姐参加过的歌唱比赛奖。

其他的都是我用心得来得成绩奖,为了拿到老师每考一次就发前三名一张奖状和作业本及圆珠笔,我从未敢掉出前三,大多时候为了拿第一名的8个作业本,我争强好胜。这对我来说可谓是丰厚的奖励,就算争第一名争得头破血流我也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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