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偷偷反抗(1 / 2)

我是一个按耐不住性子的人,我也不喜欢亏欠别人。星名说要等我,我没敢去,这两天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这才没过两天,我就忍不住跑去想见他了。

白杨树林里,我趁着月光皎洁,小心翼翼踩着树叶。隔着老远,我就看见他的身影,显得很是孤独。或许听到了我踩到了树叶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我,就兴奋地朝我招手。

我内心更愧疚了,他从来不对我生气。

我装作若无其事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这两天都在吗?”我心不在焉问他。

“嗯。”他落寞地点头。

“对不起啊。”接下来我什么也不想说,不想找借口也不想编谎言骗他。

“这不是你的错。”他还是善解人意。

我突然更心软了,我一心软,眼里就会有所表示,那种酸酸的感觉,好像欠了别人什么似的。

我们难得再私下见个面,也许以后就不往来了,我不想还搞得这么悲伤,就转移了话题。

“我妈经常说要把我耳朵拎下来,我是生怕她哪天真的说到做到,当真把我耳朵揪下来了,那我就听不见你这么好听的声音了,多可惜啊。”

他直面我:“小惜妹妹,你真的很怕你妈妈吗?”

我直言不讳:“当然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个脾气,骂人的声音都传到乡里几百米开外了,你家房顶也没少飘过她的声音吧。她说要打我那都是没有一次带骗我的,她打我疼不在她身上,她感受不到,她只会觉得发泄出来,就很快乐吧!”

我看他的眼睛,人与人之间如果有怜悯,眼神是不会说谎的,他心疼我,我也心疼他。他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啊,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缺点,他全家老小也都没有缺点,或许他祖上都是积德行善之人,后辈们才能享如此天伦之乐。

哪像我们家,好像几代人的亲情都是来讨债还债的。

“你除了怕你妈妈,还怕别人吗?”他问我。

“怕啊,我们家,除了爷爷,其他人我都怕。不过也没什么的,我都习惯了。爸爸有时会喝醉,然后妈妈就不停在他耳边数落,爸爸醉了但不是聋了,他听得见妈妈的唠叨,他不敢反抗,就会把气撒在我头上,会无缘无故吼我,所以我不喜欢他喝酒,还有抽烟,烟味好难闻,好呛哦!我对爸爸又怕又讨厌。

还有弟弟,也是个小恶魔,他会用打火机里面的电芯,老是作妖电我,麻麻的感觉。他也会电顾潇哥哥的屁股,记得那一次顾潇哥哥发火了,把他揍得满地找牙,流了好多鼻血,我虽然觉得解恨,在心里暗爽,可是看他流了好多鼻血,我也害怕,他毕竟也是我亲弟弟,有斩不断的亲情,我还是站在他那边,保护了他……”

他听我说这些,没有说话,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光,从来都是我话唠,他沉默,偶尔搭上几句,也会询问一二。我知道他的性格不善言辞,除了跟我话多一些,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惜字如金。

第二天中午放学,午饭过后返校的路上,我摘了棕树的花掌,村里的孩子称棕巴掌,黄色的像人的巴掌。我带到学校放在教室的书桌柜子里,被一些调皮捣蛋的家伙抢了去,互相扔打嬉闹。我坐着翻看星名新给我带的书,也懒得和他们计较,结果那群人蹬鼻子上脸了,拿了我这个主人的东西,还不忘对主人大打出手,朝我头上扔了不少棕树花,齐刷刷的打在我的脸上,头发上也沾了一些。

“是哪个小死娃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脑子没进水吧,我没招惹你,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

这个年纪的小学生们,直爽,有什么不悦,不会藏着掖着,也还学不会忍耐二字。

我发了火,等来的不是道歉和认错,而是更加讨厌的恶作剧,他们几个脏兮兮顽皮的小男生,把苍耳子粘在我头发上,还一把一把的鬼针草丢得我满身上皆是,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较量,这些混蛋就是故意的,我要是再追究,估计下一个丢在我身上的就是粉笔灰了。

这些小刁民,真的连星名的一个指头尖都比不上,和脾气好的人待久了,实在容忍不了他们在我的头上动土。

上一次这些人作妖取乐,就是把黑板擦拍在一个同学的脸上,然后那位同学吐了一嘴五颜六色的粉笔灰。接着那个同学以牙还牙,结果弄得一群人后背、头顶,每个人都全是五颜六色的灰尘,甚至还拿粉笔故意捏碎,使劲摩擦在黑板擦上面,黑板擦填满粉笔灰,再铺到人脸上。想起之前发生的情事,我还有些后怕,于是学会了忍气吞声,不予计较。

届时星名从教室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我这副模样,不由得担心我是不是和谁起冲突了。“小惜妹妹,你没事吧,怎么粘了这么多东西,谁干的?”

“没事,由他们去吧,这些人就干不出好事儿来。”因为懒得计较,我终于大度了一回。

大概差五六分钟就快上课了,他只好帮我小心翼翼的把头发上的苍耳子取下来,也过来两三个女孩子一起,七脚八手的帮忙。我的头发扎起来,取下来容易把头发扯乱,星名轻轻揭了我的皮筋,我已经很久没有散着头发了,自从能扎起来后,我一向扎着高马尾,取下来后都有些扎过的痕迹。我忙伸手去抹平,一伸手都是一堆挂发梢的苍耳子。或许是女孩子都挺在乎形象的吧,即便还有可恶的苍耳子粘着,也不能乱了发,生揪下来的苍耳子挂了我好多头发。

“顾惜,你这卷子谁给你撕了,我可没有撕啊。”一个男生又去我的桌柜子里翻找棕树花。

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没说是你,那我自己撕的。”

他还多嘴:“为什么啊,你不是考的挺好的吗,第一名呢,又不是像我们一样考不好就把它撕了。”

我懒得理他,呵斥他:“要你管,多管闲事多吃屁。”

是啊,我为什么把它撕了,那是我考得最好的一次,平时也有常考的第一名,但分数可不及这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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