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表面顺从(1 / 2)

纸是包不住火的,一个学校也就像邻里间那样,这些言语被弟弟听了去,弟弟随即回家便告诉了妈妈。加上六一儿童节玩游戏那天他的亲眼所见,也许是见不得我跟别人之间要好的关系,作为亲弟弟的他被我视而不见,他存心报复。

于是前两天是旁人说起,偶尔有三两句谣言飘过妈妈耳边,婶婶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次,则是来自亲弟弟的亲自出马,对我进行了惨不忍睹的大义灭亲。

妈妈听了弟弟那些看见的事情,再加上他改造后的事实,捶胸顿足用食指戳我的脑门,我对发暴脾气的人妈妈很恐惧,她戳一下脑门,我的头就没有支撑的往后仰,眼里是她最熟悉的牙关咬紧,死令训斥:“你个死叉叉挺有本事的啊,这几天团团转转有多少人在讲你,你告诉老子,你这个脸皮是不是又厚又没点羞耻心!姓顾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才指头尖尖那么大个人,哪来的脸谈情说爱?!”

这一次,我哭了,我委屈,我真觉得丢人。小小年纪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没有谈恋爱,我只是单纯喜欢和小伙伴玩耍,就算有了不该有的小心思,我也只是藏在心里,我并没有用实际行动做一些害她丢人的事。妈妈听信谗言,也不信她的女儿是个胆小的人。

原本我是知道,小女孩不能和小男孩走得太近,可是我没忍住被他的好吸引,他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我刚好没有朋友,也不受家人待见。只有他,看得见我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我有分量。他不觉得我那些难堪和丢人的样子有多卑微,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偏袒过我,便只有他瞧得起过我。我只是,喜欢被重视和被人平等相待的感觉。我只是,只有他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朋友而已。

为什么,我被他们用这种方式逼着长大,懂得了儿女情长,我却要受到严厉的指责和辱骂,以及左邻右舍那些大人和同龄人异样的眼光,甚至带有讥讽意味的嘲笑。

我习惯这种笑,你笑任你笑,我并不在乎。

也是这样,我才知道,原来我每次在乎的并不是被别人嘲笑,而是在妈妈心里,我那样无足轻重和不被信任。从小到大,我像个奴隶一样被使唤,亲生的和非亲生的都把我当成丫鬟,大大小小的家务让我承包,还要接受来自宠儿弟弟的谩骂和揍打。

那些皮肉之苦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我都可以忍受,我也时常告诉自己,没关系,一天最多挨打一次,挨骂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随她骂吧,只要承受住挨打,挨过一次就会少一次,这是在这个家生存的必经之路。

婶婶一家四口对我顶多也只是使唤使唤,说两句难听的,他们骂得再凶也不敢真的对我动手,这也可能是看在妈妈的威严的份上。

本以为我已经习惯了,无论妈妈怎样打我骂我,我都已经免疫了,可是我还是很难过,打骂都是表面上的伤害,真正直击心灵的伤害,是因为她是我的妈妈,是她从未信过我。

亲生的都待我这样,我还如何指望外人会尊重我一分一毫。

其实我是个自尊心特强的人,为了尽量减少挨打被骂,我很乖很乖很听话,家里的每一个人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包括小我一岁的弟弟的命令我也不得不服从。

所以从小到大,只有爷爷会心疼我的境遇,他会很心疼的打骂我的妈妈说:“你不要怪她了,小惜她还小。”

所以不管爷爷去世了多少年,他依然是我心中无尽黑暗里唯一的光亮。我还记得那一幕,也是我每次挨打时最期待的那个身影,他拄着拐杖要出现,拉我走,让我逃避惩罚。

听到爷爷对我的维护,妈妈每次都会说:“她小,她还有个弟弟呢,也不是最小的一个,惯着她做妈!做祖宗!”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的眼泪总是断了线一样,心里的委屈向谁说。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只要换一个角度去讲,它都是情有可原。

可是我就是这样,无论我怎么做,都是错,因为只要换一个角度去讲,它就错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些人活着,她就错了,连呼吸都是错的。不敢说别的,反正在妈妈眼里是这样的,不然我也不会三天两头不是挨打就是挨骂,挨打了就必定要挨骂。

爷爷在我九岁的时候就走了,我在家里沉默寡言少语,只尽量做一些本分的事,可是这些都不管用,有些事在妈妈眼里,只要达不到她的要求或是不符合她的期望,那就是错了,迎来的就是她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

其他的经历都已慢慢习惯,并坦然接受,可是被诬陷和造谣生事,说我早恋这件事上,我真的是委屈极了。我不知道早恋的边界是什么,对我而言,我只是单纯喜欢和星名待在一起,因为和他在一起使我感到快乐。

被强制安上早恋的罪名,我的自尊心已经受到重创,可妈妈仍旧不依不饶,大声嚷嚷,生怕邻里之前听不见,大山里传来她指桑骂槐的回音:“如果再听到有人说,你顾惜谁又喜欢谁了,这种丢人丢到家,不知廉耻的话,就让他父母来把你带走,我丢不起这人。”

这话是说给别人家听的,我知道她是想让人家和我保持距离。可是妈妈,你为什么相信这些流言?

妈妈的话让我的心理从不敢反抗到害怕,我怕丢人也怕连累星名。可即使我怕连累他,同时心里又有些怨他,这些都是有他一部分的原因,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招来这些横祸。

那个时候的我有多大年龄就有多幼稚,保持者人类最天性的爱憎恨怕,会毫无厘头的去埋怨一些人和事。我并不明白有些事,当事人无心,旁观者有意。你没有的事,在外人看来,也许和你所想的并不是一个层次。

不过在孩龄阶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没过几天,恨消了,怒也消了,思念和他在一起玩耍的日子也开始在心里挠痒。那个时候我不仅没有家人的关心,在学校没有朋友,我性格脾气怪异,我会把所有在家里受到的气转移到同学身上去撒,在学校里成了无人敢惹的嚣张跋扈女魔头。

除了星名,无人肯忍我,也无人敢惹我,也就没有人和我玩得到一起。除了他,我会帮着打跑那些欺负他的小男生,其他人,都只有被我欺负的份,我偶尔也会捏捏他这个软柿子,可是看他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就这样,我们慢慢成了一个阵营。后来我罩着他了,就没有人再欺负他,我也越来越需要他这个朋友。

妈妈不知道在哪儿听说过我在同龄人面前玩得疯的事,当面训斥过我:“听说你在我们跟前像个病猫,在学校里像个风摆柳一样。给是在我们面前,怕吃了你噶。”

我心想,我在你们面前什么样还用听说吗?至于在别人面前,我起码有作为生而为人的尊重,不像你们,只把我当成傻子。我不爱说话,是因为我没人听得见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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