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狗狗大黄(1 / 2)

白天淅淅沥沥下了几滴小雨,头顶女贞子树上掉下来一滴露水,啪一下滴撒在我眼角,像泪眼汪汪。

我不经意眨了眨眼珠子,灵光随着眸子一闪一现,噔跑起来当当当跺树干,一时间大雨点子集齐落下,淋得我们两人看着对方的头发半湿,还沾了刚刚零落的黄树叶,于是尽情对着彼此哈哈大笑,仿佛一起“淋雨”,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我看着星名盯着我,老半天不说话。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忽然很认真的对他说道:“对了你可知道,到了晚上不能乱跑,我们这些地方有贼,我倒是没事,还能爬树上躲起来,只要,不出声就没事了,你又不会上树,跑你也跑不过,你这么好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要是被偷了,那就完蛋了。”

星名摇摇头:“我不信。”

这一刻我急了:“我给你说是真的,你别不信,我遇到过的,我小时候就遇到过的。”

他还是不急不慢:“小时候是什么时候?你现在也还很小啊。”

“就是我还没上学的时候,那天白天我和哥哥他们在沙地湾子放羊,遇到的坏人。那头羊还是我外婆家拉来的,后来给还回去了。

那天我哥哥他们边放羊,边挖鱼腥草,还有采摘野洋荷,当时旁边就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在。

他只有一只眼睛,我看着就很害怕,我一直盯着他很好奇,他也一直盯着我看,后来我就跑去沙地里面,顺着红薯藤拔红薯吃,一开始拔不动,后来我就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一个使劲太大,红薯藤断了,我一个踉跄倒挂在斜坡上。

我吓得直哭,哥哥他们一群人却在那里笑得人仰马翻,后来我看哥哥没有走过来,帮我正过来的意思,我便试着头不动脚移动下来,把自己正过来让脚朝下坡。”

我还没说完,魏星名这小子,居然不厚道地开怀大笑起来。我没忍住抓起他手就咬了一排牙齿印,疼得他直喊饶命。

“你不是说有贼吗?怎么从东边说到西边去了。”

我气:“哼,还不是你打断了我的话。”

“行行行,小祖宗对不起,你请继续。”

他服软我又开始接着讲:“那就讲那天夜里了吧,那天晚上的月亮真的大,从窗户照进屋里,亮晃晃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的,突然睡醒了发现自己横竖在床中间,因为我一个人睡一张床,所以横着也足够。

我刚想翻过来睡正了,结果一眨眼,我发觉有个人影在我床前,我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还弯下腰低着头来瞧我,我连呼吸都不敢,更别说眨眼了,敌不动我不动,我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天亮醒来,我才发现我还在床上,没被偷走,我也不敢跟我家人提起,这事你可不要乱说哦,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那个人我看着身形就是那天白天在沙地湾子那个独眼瞎。”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家人?”

“因为我觉得他们不会相信,我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认为就是小孩子撒的慌。”

“那,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叫你哥哥,然后再叫你爸妈他们把贼当场抓住,他都潜到你床前了还不能坐实吗?”

“这是最行不通的,我叫了万一叫不醒呢,你不知道那些年我家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叫大黄,都被人打了去吃了。

狗子殊死战斗了一个晚上,而我们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一家六口人,睡得那么死沉。谁敢信?

第二天起来,都还没人注意,还是我奶奶过路时,看到拴狗的绳挂在铁丝上,狗没了。

我奶奶急忙叫了,正在安装灯泡的我哥哥和我爸爸,听到奶奶的话才出门查看。

当时我也在堂屋中间,我们出去才发现,廊坎上都是血迹斑斑,多少大石头砸在院坝边上,绳子上面的狗套明显换了三个地方才锯断,场面有一番搏斗,可是没人听到动静,这很不可思议。”

说着我的眼里泪光闪烁,我真的很难过,那是一条忠实的狗狗。

我带着哭腔解释我眼泪的不成气候:“我们家那条狗子对主人特别衷心,它对外特别凶,对路过的陌生人都要去咬,一点都不讲道理。它特别巴家,凡是小叔叔他们敢往我家攞走个什么东西,没有主人在家的情况下,它挣断铁链,也要跑到他家门口去咬一口。何况我还亲眼见小婶用脸盆装过剩饭喂过它,它也要公私分明,极其认主。

我弟弟那个闲猪手,被我爸妈宠坏的死小孩,用一把可以折叠那种刀,从它头上脖子处戳了一大个口子。我当时觉得,他真的很讨厌,我简直恨死他了,我也恨我爸妈,那狗的脖子都化脓了,他们只买了抗生素洒在上面…”我哽咽难言,瘪着小嘴委屈巴巴泪洒满脸。就好像他们这样对待狗子,仿佛就是对我一样。

还好有星名,他不嫌弃我,轻轻拍打我的背,安抚我,我的情绪才慢慢好转。

“你别难过了小惜,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么伤心的小朋友,很是无措。”他边安慰我边积极帮我擦着掉下来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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