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缘分紧靠(1 / 2)

从那以后,我便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的眼睛明媚如星辰,在他之前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如他这般,像春风过境般温暖的人,少年清澈的眼睛里只有善良和美好。

遇见他时如暖风过境,云谷花开满山遍地。

一开始,我以为我第一次看到星名,就是那次生病他给我糖吃。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而是在那之前的一天晚上,我犯错被妈妈扁,最出糗的时候就被他看见了。

是的,妈妈扁我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生病了,只是身体没有表现出来,第二天去了学校才病情加重的。

这一次相遇,是半年以后了,我躲在女贞子树上哭泣,正巧被他看见。这时候我们已经在学校见过很多次了,我也知道了他是从城里来到云谷村的小孩。并且和我在一个班,要在很多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有抬头看,只是知道有外人看见了我挨打。第二次生病严重也不清楚那个男孩子是谁。后面病好了,只觉得这个新来的同学长得真好看,他不爱说话,就是喜欢呆呆地看我们玩耍。

直到那天晚上,我们在私下见过一回后,才慢慢和对方熟悉起来。我记得当时四周是白色的月光,明亮地铺陈着光秃秃的整个树林,连地上堆积如山的落叶也清晰可辩。

那是个夜深人静,更深露重的夜晚。我睡不着,爬到顾家崖坡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女贞子树上,一个人偷偷的哭,女贞子树在故乡是一种四季常青树,除非是死亡,否则都是绿着的。

我一开始是伤心的小声啜泣,慢慢地越哭越来劲,居然在这四下无人的山坡上嚎哭起来,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人间不值得。当时没在意过,在这荒山野岭的,你别说这么哭让人听了还真有些瘆人。

谁也不曾料想到,我们的相遇是那样的奇迹一般。我尽情的哭,是为了哭出来好受些,一地鸡毛的生活,让人每天都很难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父母,但不是每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我希望这句话,理解的人少之又少。

一个小孩,如果离开了父母,她会找不到生存的办法,但是她离不开父母,因为这是人的天性,她们生来就会依赖父母,即便父母会把她推开。她们也没有办法离他们而去,因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生来就连在一起的熟悉,是割不掉的。

小时候只有父母会抛弃孩子,孩子长大后会不会抛弃父母,要看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亲还是痛。

小时候我想的最多的就是离开这个世界,逃离到离家最远的地方去。可是我总是害怕,怕喝农药太疼,怕躲起来会被找到,找到后是更糟糕的毒打。

所以躲起来释放情绪,是我能想到且唯一能做到的事儿了。

我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躲起来哭,这样可以大胆一些哭,不会怕被人看到。

“你怎么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我以为的四下无人,事实上也并非如此。一个小男生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刚才只自顾自的哭得伤心,也不防备会有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瞎混,不过我止声低头看看树下的人,还好不是妈妈,要是被妈妈逮到了一定死的很难看。

云谷村夜里容易听到猫头鹰在树上叫,很少会听见有人跑到树上鬼哭狼嚎的。

我闭了嘴,也不说话,就呆呆地坐在树上一动不动。

“我睡不着,今晚月亮大,就起来坐着吹吹风,太热了就吹风吹到了这里。”他又说起了话。

这个时候其实也不算很晚,四下除了他和我虽无他人但是依旧有万家灯火通明,只是农村不像城市那样明亮,就像夜空中的繁星,稀稀疏疏,还看得见天是蔚蓝的,现下算是并未入夜太深。

“我没事,也是睡不着,爬到树上透透气。”半响,我难以掩饰的尴尬着说。我本想装作没人糊弄过去,可是这种掩耳盗铃之事,骗得了自己哪骗得了别人。

“那你怎么哭了?”

我简直想掰个树枝丫朝他扔下去,哪有人这么不给人台阶下,反而戳人心窝子揪着不放的。

“上星期我弟弟和我趁黑逮了只鸟回去养着,好吃好喝伺候着,没想到它骨气硬断绝粮食,不料昨夜死了,今天趁夜我来哭一场。”虽是编个谎话,但也好比让他知道真相,让我脸面无存的好。

“那你昨晚怎么不哭?”这小子简直是榆木脑袋。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的清奇。

“神仙啊。我昨夜把它埋了没来得及哭。”我只好继续胡说八道。

“哦…”

我在心里谢天谢地,他终于没在刨根问底。

我正暗自庆幸,他又说:“那你下来吧。”

“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上面那么黑,你不害怕吗?正巧我也睡不着,下来我陪你说说话吧,这样就不那么难过了。”他像是仰头久了,脖子酸了,见他用手揉揉脖子道。

我心想,也好,不然今晚他要是一直搁这儿不走,我也不能一直挂树上,成何体统?合着自己屁股也单挂在树枝上太久,有些麻了。便利索地滑下了树脚,一屁股仰翻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睡不着?”这次是我先拍拍屁股上的枯叶灰尘,先开口打开了话匣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