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要做丈育(1 / 2)

一路上遇到了十来个村民,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比萧梦觉好不到哪去。

从炭烧郎的记忆里可以知道,出云国跟地球世界的日本有所不同,但很相似,是一个极其讲究礼节的国度。

他这样粗鄙的人也从小被教导要跟人打招呼,要鞠躬行礼,不可以穿鞋上榻榻米,不可踩踏榻榻米的边缘等繁琐的礼节。

即使面对关系不好的人,也要遵守礼节。

甚至两个仇人生死决战之前还要互相鞠躬,说一番请指教之类言不由衷的鬼话。

以往村民遇到炭烧郎时,基本都是轻蔑地哼一声,招呼都不打走开去,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讥讽几句。

如此无礼,可见炭烧郎在村里的名声和人缘有多差。

现在他们看到萧梦觉,大多都表现得有些畏惧,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就快步走远。

大家都知道,萧梦觉被鬼附身了,或者说他就是鬼,也知道他只想当个普通人,安安静静在秋田村生活。

萧梦觉读懂了他们神色中的恐惧和不自在,也不拆穿,虽然威胁过作助,但他从来没指望过作助一家都能守口如瓶。

以出云国万物有灵的宗教文化,人们对超凡事物的接受度极高,路边一块造型稍微独特点的石头都有人当做鬼神,建造神龛祭拜。

即使明知谁是鬼也没人管,除非有明确的证据或者鬼害了人,庄屋才会组织村民围剿。

有了鬼这层身份,对萧梦觉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妈妈,你喝吧,我喝一口就饱了。你看,我肚子鼓鼓的。”

路过一户人家时,萧梦觉看到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把手中的破碗递给母亲,碗里是清如水的稀粥。

她母亲抱着小女孩泪流满面:“彩子,妈妈对不起你。”

女儿故意偷偷喝了一肚子水,被她看在眼里,更让她伤心痛苦。

小女孩摸了摸母亲的头,故作老成地说道:“妈妈不哭,喝了粥才有力气干活哦。”

萧梦觉沉默地走过去,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彩子父亲早年病故,她母亲以种地、替人缝制衣服为生,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

要不是偶尔有村民接济一些米面,恐怕她们早就饿死了。

秋田村这样的人家占了三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是很常见的事情。

萧梦觉自家以前也是勉强温饱,最近更是也落到借钱买粮食的地步。

没有改变大环境的能力,他上前安慰岂不是自寻烦恼?

“这个世界底层人民太惨了,在生死线上挣扎,还不知道自己随时可能被邪恶的灵能师或者妖怪鬼物杀掉。

“他们就像被豢养的牲畜,任人宰割,毫无尊严。”

萧梦觉心情有些沉重,晃荡到了秋田村的中心。

一座木屋,村民们称之为乡学,简陋,却是村子第三高的建筑,占地面积二百平方米左右。

至于第一的建筑,当然是庄屋井上阿雄的宅子。

第二的建筑是秋田村的游郭,也是井上阿雄的产业。

区区一座风情屋,也敢叫这个名字,纯粹是井上阿雄的恶趣味。

不过,相对于许多村子巫女在神社肉身布施的现状,秋田村的神社简直可称得上圣洁,其中应该有游郭的一份功劳。

有了游郭这个发泄之地,威逼利诱巫女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乡学前面是一个用石头墙围起来的小院子,周边形成了极小的商圈。

有四五家店铺,大多是料理店,只有一家卖文房四宝,都是村民自家的房子顺便做点生意。

围墙不高,七八个男子抱着小孩骑坐在上面,看着院内学生们上课,东拉西扯地聊天,竟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明明是大男子主义社会,偏偏有男人带孩子的风气,也是令人感叹。

萧梦觉也找了段稳固的墙体爬了上去,看着凹凸不平歪歪扭扭的围墙,立刻兴起了把它推倒堆平整的念头。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难以克制,令他切实地感受到了代价对自己行为的影响。

幸好,他早有准备。

掏出一盒火柴,里面摆放着五根火柴,它们有些散乱。

把火柴摆整齐的念头立刻取代了推倒围墙弄平整的想法,他把火柴摆整齐,迅速地合上盒子。

再看围墙时,没有犯强迫症。

这是他想出来的临时解决方法,如果引发强迫症的事物不适合去纠正,可以用其他需要被纠正的事物覆盖。

纠正行为之后的三十分钟内不会再次触发强迫症。

“炭烧郎,听说你那天晚上特别厉害,可惜我睡熟了,没在现场。久子说你被鬼附身了,不让我去你家。”

说话的是旁边的魁梧男子,秋田村最强壮的男人,炭烧郎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小野夫。

这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脑子里都是肌肉,智商堪忧,在村里的地位跟炭烧郎差不多,大概就是同病相怜的原因促使他们成为朋友。

久子是他妻子,很反感两人凑在一起。

萧梦觉笑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改名了吗?以后叫我萧梦觉。”

扮演炭烧郎,维持好人设,免得被人看出破绽,必要的交际是不可避免的。

小野夫点点头,憨声说道:“为什么要改名呢,改了之后大家不就不知道你要卖炭吗?”

萧梦觉捏了捏诗织的脸,一边说道:“因为我以后不烧炭了啊。二郎怎么看起来不太精神,皮肤这么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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