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风裹雨来(1 / 2)

婉怡跟她夫君学画的几天两人是泡在一起,没什么事发生,十分安稳。今天婉怡能画好一个人了,便不自量力地要给她夫画肖像。她兴冲冲地拿给南周欣赏,南周睹了那画,再瞧瞧她,说:“王妃练习多日,画技确有成长,若想再上一层还需努力才是。”婉怡自知画得不行,因他这么说反而还高兴了,说:“那妾身能用这幅画换那画吗?”南周犹豫片刻,说:“行吧,不过得看你今晚怎么服侍本王了。”“侍奉王爷是妾身的本分,今晚就看妾身的吧。”南周把自己的画交给婉怡,说:“今晚来我书房侍候便是。”“啊!”“怎么,不愿意吗?”婉怡嘟着嘴,埋怨道:“媖媖自嫁给王爷已有十日,这十天也就和王爷同房共眠两夜,还是最早的两天,今天好不容易有侍候您的机会,却是在书房里。寻常夫妻都有过“蜜月”的,怎么在王爷这儿怎么连“蜜周”都没有……”南周说:“本王的王妃生得如此漂亮,我夜夜同卿宿在一处就怕把持不住,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虽是如此,妾实为不甘”婉怡哭笑不得,“怎么当初就订了这么个东西,妾身如何做才能和君同床共枕呢?”南周不紧不慢地说:“那就得慢慢发展喽。”婉怡说:“王爷看这样如何:妾身睡君侧时,抹浓彩、化丑妆,披头散发,弄个东施的模样,这样的话王爷肯定就安稳了。怎么样?”“我第一眼见媖媖时便是美人的模样,往后视之,不论美丑,心也以为你如当初。这样的话灭了灯不都是一样的吗?”南周说:“你若真如此做,我虽和你同床,却不见你一眼,这样又谈什么夫妻情义呢?”婉怡很失落,委屈地说:“就没其他办法吗?妾身实在想和王爷宿在一处厢房。”南周见她可怜,说:“算了,算了。”婉怡有些激动,“‘算了’?王爷是打算和妾身睡了吗?”南周说:“我可没这么说。我是看你可怜的模样实在不忍,故打算再思考一番,还没定论呢。你先回去吧,晚上来找我,我再给你答复。”“好,妾身告退。”

婉怡回到自己的厢房连摇扇子,左右踟蹰,坦言道:“和王爷处事,我竟觉得燥热得很,心是怦怦然的,有些话是我不敢说的也一并说了出来。”红媱端给她一杯水,道:“王爷和王妃都已成婚十日了,按说早该熟悉了,王妃竟还有男女情人的感觉,真奇怪。”婉怡接过水细细喝来,心想真实情况怎么会是你想的那样呢。红媱问:“王妃今日去向王爷学艺怎么样?”婉怡说:“还是画不精啊,但还是给王爷的画换回来了。红媱看看。”婉怡把画拿给红媱看,红媱看了,说:“画中的王妃着实好看,王爷有心了。”婉怡道:“好看吧,王爷真有此心。瞧着双眉目,这神色,这灵韵,怎么我就画不来?”红媱笑着说:“王妃和王爷感情这么好,直接问他就好了嘛。”

转眼就到了晚上,婉怡带上一盘桂花糕去寻她夫。婉怡至他书房发现灯点着却没有人,便放下盘子独坐等待。恍惚听见后院有动静,确定是他夫的声音,好像叫着什么“秦罗敷”,声声倾注深情,甚是婉转。婉怡很生气,捶胸顿足,连连跺脚,说:“王爷这家伙,晚上喊我来,自己则去幽会,真是……所以他这么多日不同我睡,是去和情人相厮了?”她越发觉得自己悲哀,但是如何悲愤,却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她悠悠地兀自掉眼泪,想逃,但是……“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那个人怎么样?”

婉怡悄悄来到后院隐在树后,左右顾盼,却只有南周一人,不禁舒了一口气,心想只有你一个就好,不过好端端的叫什么“秦罗敷”,且让我瞧瞧你要干嘛。南周独身立在桂花树下,一手覆于身后,一手置于胸前,抬头望月,眼中住着无限的思量,因而吟道:

罗敷叹

心中有佳人,其名秦罗敷。红袖添香日,作此罗敷叹。

缦立望江头,鱼鳞遂浅游,轻步过山北,南雁就留候。

世人观罗敷,闭月又花羞。纵览白雪色,余浅向杏开。

高清比桂体,伟气傲霜来。修手玉长足,留美一分台。

面似中秋月,月盈飞玉盘,眸住空江水,水可鉴长安。

有情两角鬓,若柳扶灵潭,少小微腮颊,浮肯应李兰。

吾独见罗敷,别意多心裁。抛汗留赛场,英姿盖红妆。

武文闹未央,哗然凛气双。大步流星走,举气现弘江。

含敛低默语,频贵喜庄梁。有理通交情,相陪能舒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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