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世界总有低声泣(1 / 2)

他走近山涧,呻吟求救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转过一颗松树,一个与蛊师差不多大的的短发女孩正抱着膝盖坐在一块石头旁,面容狰狞,俨然剧痛模样。

索尔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你看不出来吗?!我脚扭了,还不快带我去看医士。”那女孩吼到。

……

索尔直接转头就走了。

瞧这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才快要断气的模样。

况且也不过是脚扭了一下。

在这山路崎岖的断魂洞,谁没有脚扭过,脚扭后还不是得照常领任务赚窝窝头。

索尔的行为惹得炎武玦直接站了起来:“回来,你这个该”…哎哟—”脚踝上传来一阵巨痛,炎武玦跌坐在地。

看来是有些严重的。

出于母亲教诲,索尔还是回转过来看那个女孩。

傍晚的视线不好,走近了才发现她身上的绿色裙子上全是血迹,而她的脚踝用撕下来的一片裙角包裹着,血染得绿色无踪。

“我背你去医士那里。”索尔心里盘算,若时间允许,他跑快点,还见得到母亲最后一面。

怎料那女孩瞪了一眼他:“不行!你不能背我!”

她真的是……

“那我拖着你去。”他冷冷说道。

那女孩盯着他的脸,听到这话。

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等会我见到爹爹了,一定要你好过。”

索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生命。

他起身便离开了,任凭背后的好怎么悲号都没有理会她。

眼见索尔越走越远,炎武玦气得狂拍自己。

该死的贱民,要我见到父亲了,一定让他把你丢进山里喂老鼠。

可不一会儿,她又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忘了,我脸盲刚才那人长什么样来着?

又过了一刻钟,炎武块的全身气力都被消耗贻尽,沉沉欲睡。

唔,下次再也不一个人去禁地了…..一道火光在远处出现,炎武直接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醒来时,围顾四周,并不是自己的卧房,而是一个充满药香的屋子。

“这是哪里。”她看向自身,已经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有伤口的地方都缠了白色的绷带。

一个老太太正好端药进来,见她起身,小忙跪下,高高举着药碗。

“圣女。”

“你怎么找到我的。”炎武玦心里暗暗得意,定是爹爹寻她不到派人找到的她。

哼,本大小姐有的是人愿意救。

老婆婆却说了她不太愿意听到的话:“是索尔带老妇寻找到圣女。”

炎武玦一听,眉角深深皱起,嘟囔道:“索尔?哼,这下欠了这小子一份情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觉,那个少年的面孔倒是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了。

本来焚烧尸体的事情在他们这个小部落中就经常发生。

顾大叔见他久久未至。

本想焚烧,却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急忙地从远处跑来,嘴里大声喊着:“等等!——”

走近了,黑俊的脸上微红,说道:“索尔有事耽搁了,顾大叔再等他个一时半刻吧,麻烦了。

顾问看她满脸香汗,在这腊冬季节冻的双手发红,分明是干完活便赶过来了

他不免哂笑道:“小丫头……得了,我今天就先不吃饭了,再等他个一时半刻,”

“谢谢大叔。”安梨高兴地眯起了眼睛,快速鞠了一躬。

“事先说好,天黑了以后我可不会干活了。”

“嗯!”

半刻钟后,

索尔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母亲,她用一张破席子裹着,被塞进了一个烧炉中。

他看不见他的母亲,却能感觉到灵魂的相拥。

他的泪水倾泄而出。

我其时阅读此部分记载时,心中才为感慨。

虽说现在国家提倡火化,但五千年的历史中,中华民族对于葬礼,上至皇帝大臣,下到平民百姓,都极为重视。

要停灵七天才能下葬,下葬时还得清风水先生选好宝地,然后牛鬼蛇神,鞭炮蜡烛,又得“闹许久。但我们时常见到“卖身葬父”等话,着实叫人感慨。

办好一个葬礼不易,在萨族这种被专门豢养的寨中族,人死了想埋是不可能的,毕竟位置太小,就山后面的那些地方罢了,周围都是设了禁制的。

而人死了像大臣什么守孝啊,那是不可能存在的,你还是得干活,因为你得活着啊。

当然,朝中大臣就算是想干也不一定行,唉,这也说不清哪个更好了。

我们的秦学士此时便面临着一个大难题。

他的母亲,权倾朝野的大学士的家慈,并没有多得到上天的垂爱,于新年的第二天逝世,享年81岁。

她没有熬过这个冬天,给家人们带来悲伤的同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兆头。

按照律历,秦大学士必须在家中守孝三年后再能再次走马上任。

目前,小皇帝刚上位一年不到,他若是走了,只怕朝廷会乱作一团。

“学士。”杨罗越从门外进来,正瞧见秦学士站在窗户前面看着远处发呆。

他的居处极其清雅,外接清乐水,东环沉阳山,漫天飞雪如絮落,天与云与屿与水,上下一白。

桌上一杯淡茶,袅袅依依的薄气升起。

秦枞辩转过身子,招呼杨罗越到窗户旁边。

杨罗越拍眼望去,不禁觉着神清气爽。

过了良久,秦枞辩悠悠开口:“吾乡临姚,地处角辖,冬不见雪,四季春暖,我也思念家乡,近日即可返乡,心里大为快然。”

“然眼下国家积贫积弊,圣上即任时日尚短,昔日故章尚未尽知。吾心忧甚。”

杨罗越品味了一下这番话。

嘿,这不就是说乾康帝国没了自己不行吗?

清了清嗓子,杨罗越建议到:“夺情如何?东南部常年流寇作乱讨伐之事在即,诸多事宜,仍需大人协助陛下主持大局。”

国家需要您啊!不要离开我们啊!

秦枞辩捋了捋胡子,摇头“不可。吾自幼体弱多病,父亲幼年见背,吾与母相依为命,百善孝为先,如今西山日落,我又怎能安心任途。”

“大人孝心感动天地,若有何事需我帮忙的请尽管说。”

“子优,”秦枞辩突然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论世间才学不亚于我者,唯汝一人。”

杨罗越有些惊讶,但还是推辞到:“不敢当,不敢当。”

“人常言道,如无远虑,必有近忧。国家如今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内无法家拂士,却积弱时日己久,然则众人不知。”

“吾此行离开,唯汝才学过人,国家之大,唯汝能助陛下一臂之力了。”

杨罗越看向秦松辨,他眼里的认真让杨罗越第一次没有说出谦虚的话,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本来就是他最真实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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