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金的家(1 / 2)
望着外面湛蓝湛蓝的天和路上熙熙攘攘喜悦的行人,周恒更感到孤独了。
她在寝室来回踱步,不禁又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喃喃自语道:“七天怎么过啊?”
手机响了,周恒好奇的接起来:“喂?你好,”
手机里传来沙哑的声音,一板一眼的说道:“喂,你好,周老师。”
“义老师,有什么事吗?”周恒问道。
“周老师十一放假有什么安排吗?”电话那头惆怅的问道。
“没有啊。”周恒声音喜悦。
“哦,是这样的,我十一放假要回老家一趟,有点事情,我记着你以前说过想要去这边旅游,你想不想跟我去我们村看看,我们村是正宗的少数民族村落,风景很美的,一路上我还能带你去著名的景点逛逛。”义金道。
“真的?”周恒说完又犹豫了,道:“那我得问问我妈。”
“行,那你问嘛,问完给我打个电话,我现在到省城了,要是可以的话你就坐火车来省城,我在火车站接你。”义金道。
“行,我问完给你打电话。”说完又小心翼翼、难以启齿道:“如果行的话,能不能请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跟你旅游的事?”
义金犹豫了一下,尴尬得说道:“可以的,周老师。”
挂了电话,周恒给妈妈打电话道:“妈,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学校有个长得挺丑的老师追我?”
“啊,记得,咋的了?”周恒妈妈道。
“他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他要回老家,问我想不想跟他去?一路上带我去旅游?”周恒道。
“这段时间没有人给你介绍了吗?”周恒妈妈问道。
“没有了,以前介绍的三个现在都不联系,要么喝酒、要么赌博的,都不行,还有一个打电话说带我去和朋友旅游,当天就能回来,我不信,我没敢去,还说带我去酒吧,我说去酒吧的都不是好人,现在也不联系了。”周恒道。
“不行就不要联系,浪费时间。”周恒妈妈道。
“十一放假,同寝的都去旅游就剩我自己了,我很想在这边逛逛,不敢一个人去啊。”周恒道。
“去他家看看也行,就是他这人可不可靠啊?”周恒妈妈犹豫道。
“可靠,我们同事,人能不可靠?他看上去是那种挺憨厚、挺老实本分的人。”周恒道。
“那就去他家看看吧,看看他父母什么样,行的话就处处,不行就赶紧拉到,你都快三十了,一人在那边想想都愁挺。”周恒妈妈道。
“那我去啦?”周恒咧着嘴巴笑道。
“去吧,注意安全。”周恒妈妈道。
“我知道啊。”周恒道。
周恒精心选择了一件妹妹送给她的白色真丝衬衫,搭配一条宽松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灰色运动鞋,斜跨红色小包就出发了,等她从火车站出来一眼便见到等待的义金。周恒露出惊愕的神情,羞愧的低下头,等她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经正常了。
只见义金穿了一件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下身穿黑色西裤,腰间系一根皮带,脚上的皮鞋锃亮,夸装的是头发,头发被发胶高高的向上卷起,蓬松得像个鸟窝,由于发胶太多,以至于粘连着在太阳下泛着光,如果能再撒上点彩色纸屑,手捧一束鲜花就是农村娶新媳妇的新郎了。
周恒扫视人群一眼,径直朝义金走去,义金一直盯着周恒,眼神失望又担忧。
“坐火车累了么?”义金道,与此同时周恒不安地说道:“等很久了吗?”
“不累”,“等了半个小时”俩人尴尬的回应着对方,
“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周老师想吃什么?”义金忧愁的问道。
“我请你,我请你”,周恒慌忙说道:“你能带我出来玩,我得感谢你,我请你吃饭,咱们吃这里的特色?”
站在人群里的义金窘迫的看了会儿周恒,终于开口道:“我请你吧,我们吃烧烤和火锅怎么样?”
“我请你,走吧。”说着俩人朝站外走去。
室外烧烤的烟火气让陌生的俩人放松下来。
“你这头型也太夸张了。”周恒笑道。
“这不是为了显得个子高点吗?晚上我就把它洗了。”义金道。
“自自然然的挺好。”
“我在火车站等你的时候闲着无聊,给咱俩算了一卦。”义金嘴巴里的肉有些烫嘴,不由得张大嘴吧嘶啦着。
“怎么说的?”周恒两眼放光。
“白花了我十块钱,算得不准。”义金眼神飘了一眼四周道。
“说说吧,我还是很好奇的。”周恒笑着央求道。
“说你的命很不好,没有工作,没有学历,家庭困难。”义金道:“都说错了。”
周恒笑了,“确实不准。”
“我说你这说的都不对啊,她研究生学历,高中物理教师,家庭条件也可以。”
“然后呢,他怎么说?”周恒好奇的笑道。
“他说那这个女子就是另外一种命,她的卦象显示的就是两种命,要么是极坏的命,要么就是极好的命,那她就属于后一种。”义金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发出像喝酒辣嘴巴的“啊”声。
“江湖术士的话。”周恒笑道。
“还说咱俩不合适,我克你。”义金放下水杯,叹道:“白花了十块钱了。”
“他的话不能信,见风使舵。”周恒笑道。
义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道:“这是给你算得卦象。”
周恒伸手接过来,笑着看了看道:“给我吧?”
义金道:“给你吧,我留着也没用,白花了我十块钱了。”
“谢谢。”说着周恒折了起来放进手机壳里。
“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带你去宾馆吧。”义金道。
“吃好了。”周恒放下筷子。
义金站身挥手道:“服务员”,
穿黑色工作服的年轻人看向义金,
义金手指头在座子上空划了一个圈道:“算账。”说完咧着身子掏裤兜里的钱包。
周恒忙站起身,道:“我来我来。”慌忙从兜里掏出两个百元大钞。
年轻小伙冷静地注视着争先恐后递钱的手,伸手从周恒手里接过钱转身走了。
周恒似乎松了口气般轻松地笑了。
来到一家小小的宾馆门口,义金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家宾馆我住过,价格不贵,挺干净的,不知道你能接受不?”
“能住就行。”周恒笑道。
俩人来到前台,前台里的女子面无表情的问道:“开几间房?”
“两间。”周恒在女子话音未落时慌忙答道,说完惊恐的望向身边的义金。
义金定住了一般,失望的看了周恒半晌,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对前台道:“那就两间吧。”周恒松了口气转头看着前台女子。
前台女子道:“押金两百房费一百八。”
义金掏出钱包,周恒已经把钱递到前台女子手里,慌忙道:“我来我来。”
义金尴尬的看着周恒道:“还是我来付吧。”
周恒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让人下不来台,便收回了手。
义金付了房费,拿了钥匙。
俩人向走廊深处走去,义金悄悄地对周恒道:“周老师,晚上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啊?”
周恒笑道:“肯定不会。”
“你要是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义金道。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打电话的。”周恒笑道。
周恒和义金一面旅游,一面向义金老家前进,在义金的事无巨细关心下和言听计从的相处中,周恒逐渐放松下来,也更加认可了义金的人品。
这天下午终于到达了义金老家所在的小县城。
“我们只能在这里住一宿,明天再坐车回我们村里了。”义金下车对周恒道。
“为什么?”周恒疑惑道。
“因为我们村进出山里只有一辆面包车,下午它就回去了。”义金道。
“可以打车啊?”周恒道。
“打车山路不安全。”义金道。
周恒沉默了,她望着这座陌生的小城,不安地答应道:“好吧,那住一宿。”
俩人来到宾馆,前台服务员问道:“开几间房?”
“一间。”义金看向周恒道。
周恒没有反驳,只说道:“要标间。”
宾馆里,义金道:“你要洗个澡不?”
“你还要洗澡啊?”周恒道:“别洗了。”
“洗一下麽,不洗澡住着不划算。”义金笑道。
“我不洗,我劝你也不要洗,我们俩个从现在开始就是兄弟,你把我当成男的,我把你当成女的。”周恒道。
“怎么可能?”义金笑道。
“反正就这么定了。”周恒道。
“行,行,都听你的,那兄弟我可要洗澡了?”义金站在卫生间门口道。
“你要洗就洗,我看电视。”周恒打开电视剧,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半个小时后,义金下身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羞涩的低头瞄了一眼浴巾抬头对周恒笑道:“住宾馆不洗澡多不划算?洗完澡很舒服。”
“不洗,赶紧睡觉吧,你睡那张床。”周恒一指道。
“好,睡觉。”义金上了另一床。
周恒关了灯。
夜里尴尬的寂静,过了很久,义金问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周恒道。
“我也没睡着,要不我去你那张床上吧。”义金道。
“不行。”周恒坚决道。
“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发生。”义金道。
“那也不行。”周恒道。
又寂静了。
过了会儿,义金道:“这样睡不着觉啊,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真的。”
“不行。”周恒道。
“我跟你发誓。”义金道。
周恒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过来吧。”
义金笑着呼得掀开被子,一个跨步到了周恒的床上。
第二天,俩人在城市里四处转转,明显亲密了很多。草草的吃了午饭,周恒便随义金来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前。
“大金回来了?”擦拭面包车挡风玻璃的中年人向义金打招呼道。
“嗯,回来了。”义金说着担心得回头望向周恒,观察她的表情,看到周恒鼓励的目光,又转回头去,从兜里掏出提前准备的一盒香烟,拿出一支递给中年男人。
男人接过香烟打量周恒道:“这是你女朋友?”
“嗯,我女朋友。”义金笑着说完看了喜悦得回头看向周恒。
周恒微笑着没说话。
“你们怎么认识的?”中年男人问道。
“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义金道。
“上车吧。”中年男人道。
周恒随义金坐在车子最后一排,她特意选择靠窗户的位置。
车里很快坐了一些穿着土气的山里人,他们大声的说着什么,义金拘谨得简短回答完,便转过头来看向周恒的表情,周恒只是微笑的投去鼓励的目光。
车终于发动了,一路上周恒看到粗壮的树木和奔腾的河流,以及茂密的树林和远处山尖位置时隐时现的白色轿车。
盘山路竟然没有护栏,周恒担心的望向不断升高的路面,突然她眼神惊恐起来,因为她看到远处高山的山脚,明白自己此时所处高度可能就是刚才看见的白色轿车的高度。
周恒突然听到司机说了什么,没听懂,但看到车里的人都在望向自己,便疑惑的转头看义金。
“大哥问你怕不怕。”义金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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