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宵冲突（2 / 2）

这时，旁边那个砂锅粥老板来了，还拎着把西瓜菜刀，问：“阿强，怎么回事？”“他们准备打架，我怕打坏了我的东西，想着敬这两位大哥一杯酒大家就算了，这个大哥不同意。”他眼神看向周公子。“嗯，”老头也看向周公子，刘波感受到他的气势比那个阿强更厉害，周公子腿抖得更厉害了。“好了，大家出来都是求财，和和气气多好，不要总是想着打打杀杀的。”说着从刘波盘子里拿起一根烤好的羊腰子，撸下两只往空中一抛，右手挥动西瓜菜刀一顿砍。西瓜刀黑漆漆的没什么刀光，但几下虚影过后他再用刀背一扒拉，两个羊腰子已被切得七八片落在周公子刚掀翻的桌子背面，众人一看，好家伙两个腰子的形状仍旧保持良好。

周围一阵喧哗，有人还鼓起了掌。我艹，刀神啊，要不是现在处在争端中，刘波立马要膜拜了。这下周公子就是瞎也知道他的厉害了。他心里虽然害怕，但嘴上是不吃亏的：“你干什么？拿着刀就想吓唬人吗？你等着，刚子，摇人。”老人再一瞪眼，他终于支撑不住摔坐在地上，狼狈爬起来以后他在两个女人的搀扶下准备跑路，但边走边色厉内荏地威胁：“你们有种给我等着。”老人作势要追上去，那边一个趔趄，跑得更快了，一会跑到一辆牛泥拉蒂前，打开车门钻进去，一轰油门溜了，刘波想怎么又是牛泥拉蒂。

众人一看没热闹看了，又重新坐下来继续吃起来。刘波帮着捡好阿强这边的桌椅，硬塞了两百给他做赔偿，又回到了砂锅粥这边。为了安全，刘波要两个小伙子先把小美送回去了，他自己则留了下来，因为他对这个老板，还有那个阿强产生了极大地兴趣，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有故事。

今晚吃东西的人很多，老板生意很好，一直也没空理他。刘波也不急，就着小龙虾慢慢喝着啤酒，还要了一小锅砂锅粥来喝，味道挺不错，热乎乎喝下去酒都消化不少，人很舒服。

等人少了，老板过来刘波这里坐下，两人交谈起来。原来这老板姓鲍，是参加过南方跟猴子打仗的，真正见过血的人，靠一把56半和一柄祖传单刀搞翻了几十个，得了二等功还提了干。但后来回到老家后跟某些领导不合，再加上答应了要照顾牺牲战友的家人，就辞去了公职出来赚钱了。里面的道道他没具体跟刘波讲，但刘波可以感觉到就他这么个性格的人肯定好多事情看不惯，出来混是迟早的事，不过对他有情有义持续寄钱照顾原来的战友家属也是相当钦佩，有些承诺就是一句话，但能坚持下去就异常难得了。老鲍说：“其实我主要看你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战友，脾气什么的也像，才让阿强出来的。”“哦，原来是这样。”“当然，阿强跟我脾气有点像，当年也是犯了点事才跟我出来的，不然依他在部队里的功绩、才能和素质，复员入警队是没问题的，他对那些恃强凌弱的二代们极为不满，估计我不说他其实也会出头帮你的。你是不是姓刘？”“是啊，我叫刘波。”“那应该没错了，我那个战友就姓刘。”“我爸好像真的在南方当过兵打过仗，我下次问问他看认不认识你。”“好啊，另外我看你面相一脸正气估计是个正直的人，但额头有几条黑线，这你是看不到的，估计你今后的人生中会遇到几个坎，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别的不说，这把刀还是可以起点作用的。”

刘波愣了，刚还在想怎么回去问父亲看看跟他有什么关系，一下又转到自己头上，而且有点神棍的感觉，我看你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之类的。但看老鲍的性格，也不是一个胡言乱语的人。看刘波不信，他说：“你脸上这个疤是不是踩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落下的。”刘波脸上有一个疤痕，其实是个洞好了留下的，在脸上腮帮子这里，不明显。刘波摸了摸脸颊，想起这个洞怎么来的。

那是小的时候，因为父母上班没人带，他就和一群小伙伴到处玩，因为父亲转业去的是一个工厂，那里有很多铁轨。有一天他们一群人发现一个地方有废弃的铁轨，就欢呼着跳过来跳过去。那是条修火车的轨道，底下是空的，有好几米深，因为废弃了底下还积了很深的水。大家都跳过去了，轮到刘波跳的时候，正常来讲一米来宽对当时五六岁的他来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当时就出了问题，过是过了，但过去的时候摔倒了，脸上还扎了一根三角形的木头，那木头一头是尖的，将他的脸扎个对穿。刘波当时并没有感觉到疼，后来就疼得不行，带着这根大刺回去找妈妈了。

父母一看这情况，赶紧送医院。那时厂里的医院还不具备治疗这么复杂问题的条件，只能将外面的刺弄断，留了一截在脸上说要去市里才能拔出来。去到市里，终于把刺出来了，但并没治，说是脸上这里神经很多，必须要做手术，但不保证效果，除了留疤痕破相外，说不定还会破坏唾液腺什么的，以后口水都会控制不住。刘波父母商量了很久，当时没同意做手术，因为那边说得太严重，他们还想找其他地方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就这样，刘波每天都围着毛巾吃饭，没办法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根本止不住，外面那个洞也一直没缝上，时不时还渗液出来。刘波记得，那时为了消炎每天要打针，妈妈每天背去医院，自己的屁股满满都是针眼，到最后都没地方扎了。但最受累的还是妈妈，除了到处求医，妈妈每天也担心得不得了，吃不下睡不好，她的头发就是那时白的，不说一夜白头，十几天不到吧就全白了。

他们在多个医院辗转，都说不好治，手术不保证效果，刘波妈妈有点绝望转而去寻求偏方，那时的人是有点相信这些东西的。她带着刘波到处寻找那些所谓的神医土药，听说哪里有人能治疑难杂症都去试试。终于有一天看到菜市场里面有人摆地摊，说是能治疑难杂症。妈妈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又去试。当时具体情况还是妈妈后面跟他说起的，他基本记不得了。

一个好老的婆婆看他这情况说能治，妈妈同意后就翻出一包药粉，拿出一张写了什么字的草纸卷起药粉，直接用嘴对着那个洞吹。说来也奇怪，药粉吹进去后，刘波外面不渗液了，里面口水也不流了，妈妈终于看到了希望。那个老婆婆说还要去她家里治几次就可以了。后来妈妈带着刘波去到老婆婆家里，老婆婆念念有词又吹了几次药粉，刘波就神奇的痊愈了。那个洞长合了，里面没有问题，也没影响到什么神经腺体，外面有一点疤痕，但不仔细看不出来，刘波妈妈真的是感激涕零，最后那天要刘波磕头感谢，给了钱老婆婆也不要，说已经给过药费了。她告诉刘波妈妈，刘波应该是踩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不过好在祖上积德，刘波父母也是善良的人，所以还有得治。刘波父母事后去看过那个地方，看着轨道底下那黑漆漆的积水心里一阵后怕，要是当时掉到水里还真不好说有什么后果，他们还打听到那个修理轨道的地方原来是有一些坟头的，为了建修理厂都铲掉了。

妈妈后来还买了水果想带着刘波去感谢那个老婆婆，但去到的时候却被告知人已经走了，人去楼空，旁人说她也只是暂时租在这里没多久，去了哪了没人知道。妈妈又找去菜市场，但再也没见过她。从此以后妈妈就说刘波你遇到菩萨了，我们一定要多做好事，会有好报的。现在回想起来，刘波也觉得有些事还真无法解释，你说那些医院的主任什么的说手术还不保证治好，但老婆婆吹几次药就治好了，是不是很神奇？老鲍说是因为你父亲的杀气影响到了你，不过有人帮你化解了而已，刘波也是将信将疑，不过人这辈子最好多做好事，因果报应一说可能还真不是没道理，只是有些东西你不看出来或理解不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