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假期（2 / 2）

冬假对于联邦的每个学生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基础教育系四年级的学生更是如此。他们再开学就是五年级了，压力极大。要么成为低阶咒术师升入高级教育系，要么黯然退学向联邦支付五年的教育费用。

卡林对于莱温之死的评价实际上有失偏颇。法纳院长一直在以私人名义为退学的学生垫付这笔费用，但还是拦不住一些人做出这个懦弱且极端的选择。他们并非死于经济压力，而是死于期望，自己的或他人的。

联邦的自由教育是建立在咒术师为重的基础上的。学生们或许不重视上课，但不为人知的背后都在针对自己的弱项疯狂努力，而假期就是这种努力的集中爆发期。

假期前的最后一天，亚辛根据每个学生的考试成绩给他们分别制定了假期的练习方向。之前的格威特先生也会这么做，但远没有亚辛这么细致。

卡林坐在教室后排安静地看着同学们向亚辛道谢后或沉闷或严肃的离开。在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教室后，他问道：“安娜姐姐，你觉得他们之中有多少能成为咒术师？”

亚辛思考了一下答道：“不到一半吧。很多人连维持分魂仪式的咒能都无法达到。”

她无意识地摆弄着随身的那张卡片，卡片在她手上不停变幻。

“那些被淘汰掉的人，在此之前真的就完全意识不到自己不适合做咒术师吗？”

亚辛无法回答，她也曾很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人的咒能刻度清晰明了，检测方便，但很少有人因为自己的咒能刻度不足而放弃进入咒术院校。

一个普通人在联邦能达到的最高成就是议会政务秘书，月薪7万费蒙，大约是亚辛的一半。一个低阶咒术师的最底层工作是矿石分拣，月薪3万费蒙。这大概就是所有的原因。

“走吧，卡林，收拾行李跟我回家。”

“好的，安娜姐姐。”

卡林需要准备的东西其实不多，他随便拿了几套衣服和重要物件，连同洗漱用品塞进背包，就准备去亚辛的办公室。打开门时，他发现门边有一个盒子。

‘学院里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品的吧。’

卡林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床下找到了一根长杆。这本来是一根荆树枝条，因为又长又直被卡林捡回了宿舍，过了一年的时间又变长了些，现在刚好合用。

他小心翼翼地用长杆挑开盒盖，里面确实不是什么危险品，反而有些眼熟。

“刻笔，试卷，帽子，水杯……拿的还真不少啊……”

对着这一堆旧物，卡林不忿地念叨着。

“我就说我十几岁是不可能老年痴呆的……讨厌的老头……”

他一手提着背包，一手拎着盒子，走到楼下时顺手把盒子丢进了垃圾桶。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