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兄妹（2 / 2）

卡林震惊于院长和陌生女人的兄妹关系，她的道歉更让卡林手足无措。他快步走上前把女人扶了起来，又缩回手在背后蹭了蹭。

他干巴巴地开口：“这与您无关。”

女人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过分苍白的脸。她看起来只有中年模样，但脸颊极度瘦削，眼睛和两腮深深凹陷下去，像一具蒙皮的骷髅。

她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希望没吓到你，孩子，我常年住在无光平原。”

卡林的好奇战胜了尴尬：“无光平原还会让人变成……您这样？”

他实在想不出更有礼貌的形容。

“时间久了就会这样，一定要远离那里，孩子。”

卡林对这句话深表赞同，但和女人的建议无关。

“您为什么要住在那里？”

这一次女人没有回答他。法纳院长迟疑了一阵，替她回答道：“因为生于预言的国家容不下与它对立的预言者。”

对于预言这种超出卡林知识面的东西，他一向抱有审慎的态度，所以他没有接话。

“我要回去了，哥哥。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女人打破沉默。

法纳院长打开一个传送门：“我也一样。”

在传送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一张薄薄的物件从门里被抛了出来。它看起来是一张奇怪的纸，表面光滑透明，密密麻麻的咒文不像写在上面，更像是镶嵌其中。

法纳院长接住了它，然后和躲到办公桌下面的卡林大眼瞪小眼。

他深知卡林的动机，劝说道：“出来，不会炸的。”

“我不信，你先收起来。”

卡林看见丝线层层叠叠地将这件东西包裹成了茧，远比亚辛施咒时密集。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我不要。”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咒文。”

法纳院长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

他直接把卡林从桌子下面拎出来，伸手在卡林的衣服上拍了几下，得意道：“这些是从死者身上提取出的咒文。”

卡林记得几个月前法纳院长提到过这件事，当时两人正在讨论构装咒术师。

世界的普遍认知是一切生灵的灵魂都依附于躯体，并在死后消散。卡林认为构装咒术师死后，加装的咒文也会随之消散，这也是书本上的记载；法纳院长则称咒文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截留下来。

这种禁忌的手段当然不是卡林能接触到的，虽然他已经差不多信了，但还是嘴硬地说老头在诓他。

法纳院长也没多解释。眼下，他直接给卡林拿来了实物。

卡林接过法纳院长手中的咒文，对丝线的异常情况有了些明悟。

他对一件事情感兴趣时的表现其实很容易辨认，那是种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状态。法纳院长发现了这一点，他警告道：“小卡林，不要试图把这东西加装在活物身上。”

被戳穿了心思的卡林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老人没有被这种小伎俩迷惑，他用出了杀手锏。

“排斥反应会很疼，特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