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世界（2 / 2）

法纳院长示意亚辛坐下，在她面前摆上了她平日里喜欢的糖果零食。可亚辛根本没这个心思，催促着法纳说下去。她不明白自己刚刚认识一天不到的弟弟为什么能和“世界”这个庞大的命题扯上关系。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没有耐心……”法纳叹息道，对面亚辛的目光已经要吃人了。

“世界从不公平，它有所偏爱，或者说有其选择。就像你刚刚看见的地图一样。”

亚辛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中心区域咒能相当均匀，不是由一点向外渐变。各国咒能环境有所起伏，但总体来看相差不大。反观中心区域以外，咒能的下跌简直不可理喻。

“但世界的选择总体上是有迹可循的，它不会让自己选择的目标出现相反的情况。”

这就有些超出亚辛的认知了，她反问道：“可是人总有好运气和坏运气，国家也是，几万年前号称神选之国的世界第一强国勒瑞格纳尔，最后不是也分崩离析了吗？”

“你混淆了概念，小安娜。”法纳院长温和道，“你说的这些，可以说是轨迹，也可以说是命运，但唯独不能说是世界的选择。”

他递给亚辛两张纸，上面是近万年中心区域和外部区域咒能环境变化的统计图。

中心区域虽然增幅很低很低，但始终保持着增长。外部区域看似稳定，却是在走下坡路。

“世界的选择是极端的，绝对的，正如中心区域一直对外界保持着不可逾越的优势，也如我们的世界永远不会和平。海对面的国家，只需一个大咒术师就可以轻易将其灭国。”

亚辛还是无法相信这一点，她认为法纳院长是在用极端事例去阐释一个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的命题，这是她作为博识咒术师最基本的严谨。

“弗朗兹爷爷，您不会是……”

亚辛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不过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用那么看着我，小安娜。我虽然老了，但还没疯。”

“可是你刚刚说的话就有漏洞，大咒术师在外部区域那种低咒能环境，咒能反应会大幅下降吧？怎么可能摧毁一个国家。”

法纳狡猾地笑着，像一位老猎人看见了掉进陷阱的猎物：“你错了，小安娜。在外部区域，咒能反应是会下降，但幅度很小，而且咒术范围会以几何倍数增长。”

亚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曾经也以为这不可能。所以我在没人的地方试过了。”

亚辛无言以对。

“你如果对这方面有兴趣可以去问问小卡林，他好像研究过一段时间，放弃没放弃我就不知道了。”法纳院长抿了口茶水，“正是因为这种不合理的事，我才确认了我的想法。”

亚辛想不通这个问题，所以想先听听结论。她问道：“就算这是真的，那又和卡林有什么关系？”

法纳院长放下手里的茶杯，深邃的眼睛盯着亚辛：“小安娜，你认为小卡林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这个问题很宽泛，亚辛想了一段时间才总结道：“主要是讨人喜欢吧。其他方面的的话，聪明，在咒术方面很有天赋，还有……”

她突然停住了，惊疑不定地看向法纳院长。

“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小安娜，但你了解到的显然还不够多。”

亚辛已经有了一点判断，但她宁愿自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