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天平（1 / 2）

“绊倒的野牛”餐馆的老板过去是个联邦下级军官。在军队中摸爬滚打百来年的他因为一次偶然，遇到了自己的一生所爱。

他离开了军队，在法纳咒术学院附近开起了一家小餐馆，靠着自己的好厨艺追到了爱人，也赚得盆满钵满。

经常来照顾生意的战友们调侃曾经的“野牛”在新阿基诺绊倒了，老板娘觉得很有趣，于是这家曾经无名的小餐馆就有了这个名字。

卡林和亚辛轻车熟路和老板娘点好了菜，倒是老板娘看着他们一起出现有些诧异。

“亚辛小姐，梅洛先生，你们这是？”

“这是我导师哎呀！”

“这是我弟弟。”亚辛淑女地笑着，收回刚刚在卡林头顶敲了一记的手。

老板娘用菜单遮住了自己惊讶的表情，她对这两人都很熟悉。亚辛每次来都会和她聊一会天，偶尔也会抱怨自己没有弟弟妹妹。而从很小时就独自一人来这里吃饭的卡林，虽然没太多交流，不过看起来就不像有亲人的样子。

想做好和人打交道比较多的生意，一大要素就是不要追根究底。老板娘显然深谙这点，所以她只是微笑道：“那就祝贺两位啦。”

亚辛回给她一个开心的笑，然后又敲了一下卡林。

正默默期待食物的卡林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然后在看到亚辛的眼色后福至心灵地对老板娘礼貌说了声谢谢。

突然，原本热闹的餐馆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有两名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身上佩戴着飞鸟徽章。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径直走向最角落的一张桌子。

老板娘递给卡林和亚辛一个歉意的眼神，去招待那两个男子。

“凝视人，呵。”亚辛语气轻蔑，但声音细微，是桌对面的卡林勉强能听见的程度。

她一脸嫌恶，很难想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她脸上。

乌尔联邦特殊事务管理局，直属于联邦议会，联邦最臭名昭著的机构。其局长历来由一名高阶议员担任，从而让这个机构获得了极大的权力。

管理局的职员统称凝视人。他们没有具体工作内容，潜台词就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工作内容。他们是议会的鹰犬，也是联邦的阴影。

联邦有一个著名笑话：如果你看见一个戴着飞鸟徽章的人在做好事，请快去报案，罪名是冒充凝视人。如果他没有冒充，也不要紧，感谢你为联邦减少了一个凝视人。

也不知道编出笑话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出身名门的亚辛当然不怕凝视人，卡希家族及其姻亲们拥有三个高阶议员席位。但不怕不代表不讨厌，亚辛还记得幼时，那些受到暗示来为难自己父亲的黑风衣们盛气凌人的嘴脸。

她压低声音是不想给小餐馆带来麻烦，但卡林不知道亚辛的家庭背景，所以他对亚辛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亚辛看着卡林小心翼翼的样子莫名觉得有趣，伸手捏捏卡林的脸。

卡林觉得应该为自己争取一下权益：“安娜姐姐，我怀疑你想当我姐姐就是为了捏脸敲头。”

亚辛眯眼：“对呀，不行吗？”

卡林又感觉到了那种近乎灵魂上的压制。

“行。”

他们这里的气氛轻松下来，和餐馆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角落的那两个男子也注意到了这边，其中一个向这边走过来。

“晚上好，亚辛导师。”他微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