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坠楼（2 / 2）

些许遗漏的残渣从那些丝线中溢出，化作常人眼中的光芒，美丽且细碎。

“真是奇妙……”卡林喃喃道。

“你刚刚说什么？”克米尔没有听清，她的话也惊醒了沉浸在观察中的卡林。

“啊……我说真是太遗憾了。”

克米尔并未觉察出什么：“是啊，就算当不成咒术师，也没必要……”

卡林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堵住了克米尔未尽的感慨：“基础教育系五年免费就读，未能成为低阶咒术师升入高级教育系则需补缴全部费用。现在死了也许还更好些，至少联邦还从没有向死亡学生家属追债的先例。”

被打断了感慨的克米尔很是不满：“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你就不担心自己明年也失败？”

说着她觉得有些不对，质问道：“那你刚刚在遗憾什么？”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卡林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当然是遗憾学院又少了一个漂亮姑娘。”

克米尔快跑几步跟在他身边：“我不够漂亮吗？”

卡林没说话，侧过头看向克米尔的脸，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随后他的视线微微下移，欣赏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充满怜悯。

克米尔捏紧了拳头。

“你去死吧，卡林！”

“请叫我梅洛，或者梅洛先生。”

当两人来到餐厅时，已经能听见有人在讨论刚刚坠楼身亡的莱温有几个前男友了。卡林深感自己奔向午饭的脚步再快，也快不过流言。

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桌面上随即浮起一片食物的影像，嚷嚷着：“选我！选我！”

卡林饶有兴致地看着离他最近的的煎肉和一块不知名的烤植物根茎打了起来，然后坏心眼儿地选了它们身边的几种。两盘菜气急败坏地对着卡林呸了几声。

随着没有被选中的食物影像消失，被选中的那几样逐渐变得凝实，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卡林边吃边思考着，这一天他已经见识了太多诡异的事。噩梦，真实视域，自称已死的卖挂男，丝线，灰白色的莱温。卡林尝试着理清它们之间的联系。

‘噩梦毫无疑问是一切的开端。噩梦结束，我看见丝线后，那个卖挂男才出现。

‘所以我获得这种视觉的前提可能是目睹那个世界的毁灭，不排除是那个男人通过一些手段让我看到了这一切。

‘也许可以认为男人的死因是那个世界的毁灭，那么他的目的和他提到的约束就值得思考。

‘纠结于那个男人话语的真假没有意义。如果为真，那么就一定有某种麻烦的使命强加于我。如果为假，也会有某种麻烦的危险强加于我。总之一定会有麻烦。’

卡林郁闷地揉了揉太阳穴。

‘灰白色的莱温身上存在命核的痕迹，至少比那些光点看起来更像灵魂。那么这个世界对灵魂的普遍认知就存在很大问题。

‘如果说死者的灵魂并非消散，而是被丝线吞噬了，那么丝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