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宋天子初会李师师（2 / 2）

李师师将乐曲收尾，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她与赵佶四目相对，互相间都有好感。一时间时空好像凝固了。

赵佶先打破了沉默：“在下惊扰楼主抚琴了，死罪。”

李师师莞尔一笑：“这位公子什么时候进来的，山桃为什么不通报一声？”

山桃：“我看楼主太专心抚琴了，不忍心打断。”

李师师对山桃说：“你去大厅接待客人吧。”

“哎。”

山桃出房门。

赵佶问：“刚才楼主弹奏的曲子……”

李师师反问：“怎么样？”

赵佶十分感慨：“此曲音调悠远，又含着金石之声，如泣如诉，不同凡响。”

李师师仔细打量面前这位男人，稍许说道：

“如果师师猜得不错的话，公子绝非是等闲人物，既然公子问到此事，师师倒要反问公子：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赵佶细细地想着，茫然回答：

“在下实在想不出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望楼主赐教。”

“今日乃四月十八，恰好在一百四十年前，有一位旷古未有的奇女子香消玉殒，她生前留下了一支曲子、一张像，还有一句影响了大宋江山社稷的话。师师年年今日都要祭祀她。公子听到了这支曲子，就是她生前所作。”

赵佶惊讶地问：“楼主所说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呀？”

李师师缓缓地说：“后蜀末代，蜀主孟昶步陈后主后尘，不思国政，骄奢淫逸，国之将破。此时，他的爱妃花蕊夫人，多次相劝，可惜，这个孟昶是个不可救药之人，终于被大宋国开国皇帝太祖所灭。”

“这段历史，在下也知晓一二。”

“但是你不知，当年，太祖提雄兵三十万，进入成都，夜幕之下，忽然听到一腔婉约凄迷的女子歌声。”

“歌声，什么歌呀？”

李师师轻轻抚弄古琴，朱唇微启，唱起来：

君王城上竖降旗，

妾在宫中哪得知，

二十万人齐卸甲，

更无一个是男儿。

赵佶端详歌唱中的李师师，但见明眸半阖，眼中波光潋滟如花著露，端是明珠风华，有摄魂夺魄之姿。

随着古琴悠扬之曲，缓缓而歌，声初如山涧清泉，流珠碎玉，好似烟雨江，草长莺飞，拂堤春晓；

渐随琴音高亢，引颈而歌，犹如凤凰展翅，歌声清越似可穿云裂石；

末时琴音低婉，李师师微微垂首，如泣如诉，如慕如怨。

赵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