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米沙愤愤地骂了一句,把这张小心眼的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

  米沙从没试过这么多天不碰酒精。他感觉身体干得快要着火,或许已经着火了,那焦灼的感觉从胃里一直烧到大脑,让他对接下来几天的庭审提不起任何兴趣,总归都是道貌岸然的律师们互相掰扯些有的没的……

  但不论米沙是否在意,经过数日的交锋,庭审还是进入最后陈述阶段。

  率先发言的是检方——

  “女士们、先生们,在这些天的庭审里,你们见过许多证人,也听过天命的描述,但此刻我想请你们忘记这一切,而专注于去听一位女性的声音。她此刻正坐在你们左手边的旁听席上。就在10个月前,她的丈夫被人冷血地杀害了。在共浴爱河的20载岁月中,他们是如此亲密,无法想象分开哪怕一天。但是,此时此刻,她的丈夫却沉睡在一个小小的方盒子里,再也不能同她道一声:‘我爱你。’

  “老拉里是个非常棒的丈夫和父亲,在他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两位数的家庭相片,即使生意再繁忙,他也不曾错过女儿人生的每个重要时刻。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有孩子,你们看着他们一步步成长,第一次说话,第一天上学,第一次代表校队获胜,第一次的返校舞会……任何父母都不能够想象自己从他们的生命里缺席,但老拉里却从女儿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这是场悲剧,毋庸置疑。这一家人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她们已经等待10个月,而如果正义不能在今天得到伸张,那么她们的余生将再无寄托。必须有人为此负责,这个人此刻正站在被告席上,你们可以成为这家人的救世主。因此我在这里恳请各位……你们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

  总结陈词如此富有感染力,陪审席上一些人开始擦拭湿润的双眼。检方选择煽情,说明他们对现有证据要么极度自信要么极度心虚,无论哪种,对米沙来说都是好消息。

  紧接着是辩方陈词——

  “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我个人对被害人亲属的悲惨经历表示万分同情,正义当然应该得到伸张,但不应以无辜者的牺牲为前提。检方想给被告那漂亮的脖子套上绞索,但他们有什么证据呢?不,他们什么都没有,检方能够提供的都不具有唯一指向性。

  “他们认为伊丽莎白女士与死去的枪手电话密谋,但任何进入过那间房子的人都可以靠近证物座机,那些拨出的电话,或许是艾尔金先生与同性情人联系所致。

  “他们认为伊丽莎白女士向枪手汇款10万美元,作为买·凶·杀·人的酬劳,但汇款账户却属于她的丈夫所有,这笔钱或许是给情人的封口费。

  “检方有意将被告描述成一名蛇蝎美人,但请看看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可怜女性吧,伊丽莎白女士自以为嫁给能带来幸福的男人,但他却用出轨同性来羞辱她。得知此事时,伊丽莎白女士感到无比震惊,为保存颜面,她希望私下解决这桩婚外情,然而,这个抢了她丈夫的男人告诉伊丽莎白女士:她将要付出代价。而仅仅3个礼拜过后,这个男人枪杀了艾尔金先生的合伙人。

  “谁在本案中受益最大?伊丽莎白女士吗?不,她正在各位面前接受裁决,很可能面临重刑。我并不是一定要求宣布被告无罪,而是希望在做出最终决定之前,你们每一位都冷静地向自己提出一个问题:仅凭模棱两可的通话记录和证人证言,我能断定站在被告席上的女士有罪吗?请记住,我们不是在讨论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而是一场凶杀,天平的这头是一位公民的生命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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