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雪如花（引子）（2 / 2）

时到腊月时节，后唐军退到望都。望都都监王乐与后唐军继续退往幽州，无退可退。遂与卢龙节度使赵德钧前后相护与契丹一万骑兵相遇。两军厮杀之间，死志铭于幽州界，契丹一万骑兵十不存一。然，后唐军赵德钧大伤元气，但一鼓作气趁胜追击，契丹军北撤，逃回契丹者不过数十人，遂一举收复定州。

入目定州满城疮痍，狼烟四起，流民失所。

“死去无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打破这哀嚎遍地，如穿云裂石般振人发耳。众目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灰色破烂道袍，赤着脚，一手提着无鞘的青钢剑，一手握着个葫芦往嘴里不停倒着酒的弱冠男子徐徐走来。

“此人好生奇怪，好一段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这词倒是新鲜却未曾听过。”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王乐按了按腰间的佩剑“去问问”。

“是，将军。”

“小道士，这兵荒马乱之际，你是何处人士，怎得孤身一人在此。还有那词儿可是你所作？”林参军骑着马儿居高临下挥着马鞭指向小道士语气不善喝道。

“将军有礼了，小道士我从巴蜀之地而来，算是无门无派。游历人间之际、不忍见这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偶有小感。这词儿倒也不算小道士所作，只是觉得此情此景触景伤情罢了。”

手中拎着青钢剑、拢了拢胸前被酒洒湿的衣襟。小道士不慌不忙的打了个稽首，轻叹一口气，又灌了一口酒，用那脏兮油垢的长袖拭了拭嘴。

“你这小道士少休得油嘴滑舌，本将军可是问你名号，不可言其左右。”林参军作势扬了扬手中马鞭，便要抽那小道士，语气中颇有些不耐烦。

“将军息怒，小道士姓张名隐字月白，乃青城山深处名不见经传一小道观的小道士罢了。”

小道士张月白不急不缓再次行上一礼：“方才月白所呤之词倒也不算新奇，乃那放翁先生所作，月白此行一路只为寻仙问道，历练红尘。见这兵荒马乱之际，心生感慨而已。”

“放翁先生？罢了，未听及过此人。想来也是一心有豪迈之人吧，如今战事纷争，你孑然一身。算了算了，瞎操这劳什子心作甚，只要不是那间隙便由得你去。瞧你当是有些本事，应是自保无疑。”

好生打量一番，林参军暗自摇了摇头，放下心中疑虑调转马头转身离去。

“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再次灌了一口酒，张月白踏着略为凌乱的步伐，看了一眼破败的定州，并没有进城的想法，转身向着城外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