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夏日终祭（1 / 2）

“怎么样啊，向自己的求得签应该不会差吧？”何意笑眯眯地看向她。

“都说了这事我没插手...”天照汗颜，“我是‘吉’，您呢？”

“天照大神肯定得关照我呀，‘小吉’哦。”何意将手中的签条收了起来，“继续走吧，找个好地方，烟花大会要开始了吧？”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倒是知道个好地方。”少女说罢便领着何意从本殿广场向密林走去。

最佳观景点是山阳面一处尚未开辟的荒地，中间只有一块磐石，此处没有密林的遮盖，夜空中的繁星清晰可见。

天照率先坐在磐石上，静静地等待烟花大会的开始。夏夜晚风吹动着她散落下的红色鬓发，在朦胧的夜色中像是摇曳的烛火，何意站在后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虫鸣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天照的声音打断了何意的思忖。

何意走到磐石前坐下，温和地看向天照，“嗯，很不错。”

“那当然，我现在可是这座山的主人。”得到夸赞的少女看向满天繁星，喜悦溢于言表。

何意笑笑没说话，这片空间再度安静下来。

“说起来我们这是我们第二次一起看烟花吧？”何意过了会儿突兀问道，却没有看向身边的少女。

“是呀，第一次看还是几百年前呢，那次...”天照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流畅的话语有了一丝卡顿。

“我知道，说这些可能为时已晚了，”何意似乎根本没在意天照的回答，声音逐渐低沉。

“不说这些了，马、马上要开始了哦，烟花大会。”少女好像明白身边的人要说什么，急忙打断了他。

“很抱歉，原谅我之前又一次的不辞而别。”平静的声音如锋利的开信刀，正在慢慢割开了那封埋藏在少女心中百年的陈旧信件。

“不、不要再说了...”少女低下头，眼里的金色光芒略有暗淡。

“我知道我在说很过分的话，我其实根本没有奢求你谅解的立场。”

“都说了，不要再说了...”少女将头埋于双膝之间，“您没有错...我、我能理解的...”

“可事情既然发生了，终究需要有人对它负责。”何意扭头静静地看着身旁的身躯略有颤抖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有不忍，可却没有停止继续叙说，“对不起，天照，当年我欺骗了你。”

“为...为什么？！”少女猛地跳下磐石，站在何意面前，抬起头盯着眼前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男人，两行清泪滑落，激动地质问道，“为什么要在现在说这种话啊？！原本、原本是美好的一天，重逢、晚餐、祭典、烟火大会，原本一切都该十分美好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天多久了吗？！知道我为了重逢之日计划了多久了吗？！”少女的情绪愈发激动，甚至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400年！我每天都在想象着我们重逢的时刻啊！这一切就被你这样轻飘飘地击碎了啊！”

“对不起...”何意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无话可说，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也是他无法逃避的。

“你说过会留下来，可却两次不辞而别，只是留下简单的书信，甚至这次回来还是因为她！这其中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少女最后的防线被彻底击溃，“而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少女说罢蹲在地上，双手掩面，低声啜泣，400年内积攒的诸多幻想于这一刻彻底粉碎。

何意想上前抱住悲痛的少女，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样做，只得任由少女宣泄这穿越世纪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