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死生梦?(2 / 2)

青篙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这水路还须几日?这天天的,船都做腻了。”

“不曾知晓。”河曲转过头朝青篙道,“侠捕可曾害病?”

“这是哪里话?我这么个汉子在这儿过一夜便会害病?哈哈,笑话!不曾不曾,不曾害病。”青篙只觉好笑不已。

“那侠捕何以急着上岸?在这水上,就这么漂着,不挺好吗?”原来河曲觉得在这芦苇荡中漂着,四野渺无人际,不管德王还是南宫斥东便是派人想找到他和上官晗,怕也得耗些时日。故此,他对青篙的想上陆极为反感。

“哎,嘁嘁嘁,那我可不干。你说就一天到尾蹲在这条纹船(以宽大而著名,但船体并不高。)上做个闲事人,成天嚼着鱼骨头,外面世界大小事一桩不知,恶人做恶我不晓得也不去管,那可不成!”青篙说完又转而一笑,方才的气场顿时弱得只剩点巴点,“还有就是这两日水路走得累,小酒还吃尽了,想它早些上陆,打二斤酒是正事。没了酒啊,连个老农民都打不过喽。”

河曲只听得好笑,他知道侠捕的意思——如若只是在这小船上匿着,敌人不来便罢,来了只怕大伙根本无挡拆之力,到了陆上反而好周旋。可嘴上依旧不饶,说:“那你怕是想多了!不过你光是想涨酒的话倒也有门!喏,前面看,有艘宾船(体形略大,分上下两层,有钱人游水时喜爱乘坐)你不妨去讨点喝,只怕要比你在市井打的浑酒要好得多。”

目光远去,倒真有艘小船绕将过来。再近些,望那宾船上飏着青旗,却是艘商雇的宾船,却又如何驶这儿来?

歇前(先前)一直在开船的吴纸刚直了直腰,摸了把鼻梁上的细小汗珠,老远对那宾船上的人喊到:“船家,莫往前来了,水可不深,小心搁浅!”半晌只有吴纸刚的声音在回荡,却哪里有人应答。

青篙笑了笑,摇摇头,心里知晓:“这河曲在船头怕是观察了许久,这船上也定不是德地、南宫之属,只管去也。”他抖擞抖擞精神,一个跃劲上了那船。

那偌大的船上却见不得一人,掌舵、水手,就连下人也不见影子。他拨开船帘子,走进里内,也是一般的空荡。

“嗯啊~”青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懒懒地道:“主人可在?在下青篙,前来叨扰,只求一壶酒水,还请不吝一赐。”无人应答。“嗨!怪事,这还能是个空船了?”说着,他朝右手偏房走去。右脚踏出半分,但感身后一阵凉风,头上一人已倏地翻过,顺身反踢一脚。青篙右手挡时,却飞了酒壶,终是慢了半分。

青篙眉一皱,心道:“好身法!”定眼看时,那人身披绮绣,带朱色灰冠,插宝饰白钗,腰白玉之环,左配扇,右备容臭(xiu),烨然若神人也。红白交鉴,伫于木桶上,神采照人,却看呆了青篙。

青篙笑道:“足下可真会玩,这般出场,真心帅气,可惜了我不是女儿,嘿!”

那人不屑的一撇只盯着青篙的剑看,又立马笑着说:“堂堂的℡侠捕℡,却偷人酒喝,可是有趣了——幸好我也不是女儿,要不你可就糗大了。”青篙见对方认出自己,心下十分开心,便回曰:“倒也在理!只是昨夜酒喝大了,今朝又犯了瘾,这又如何奈得住?你还别说,不让我干啥,也须少不了沾两口酒喝。我℡侠捕℡就这点嗜好,足下权且奈上一奈。”

“我一直以为℡侠义剑捕℡(℡侠捕℡的全称)生平就会管个闲事,呵,还是酒囊子!”帘外传来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声音,却不河曲又是谁?他很清楚青篙在任何场景都一定要报大名的原因——青篙并未参与到那次事件,天下应该还没人旁人知晓他们此刻身居一处,青篙便就是要利用侠捕的名号来做幌子,叫人不起疑心。

可谁想到,下一秒拍帘而进的,却是肖不华,那河曲是殿后的。

他们几人全上来了。

青篙听闻这话,只管笑着摇摇头。那向天秀却不知为何生了气头:“哪个不知好歹的浑小子,竟在我的面前秀,迟迟不露身是要我打得你现形!”话还没说完,便奇速呼向帘子去,青篙忙动手阻拦,使的正是{残鹰七爪},谁知竟让他一段空旋给破了。吴、肖、孙三人不明所以,但浅意识伸手去抓,功力不及但时间刚好,且三人站的方为正好是“天地三才位”,普通人可说是绝无可能突破。但那人身形诡异到一种境界,一闪一折,像个飞人一般,眼还未眨一下人就过去了——三人竟全拿了空处。几人包括青篙都暗里吃惊:“碰上硬的了!”

此间那河曲正好拨帘,完全不知情况,见状只下意识地提右手挡面。偏无奇不成书,恰这时帘外河曲右肩上伸出一只手,迅捷无比,恍若神来之手——那“飞人”猛觉右脚足踝上陡紧,犹如金箍一般箍住,要挣不得。他也不顾,一时间只管疾出左足,急攻河曲面门。

河曲挡得不慢,但这一下脚力下劈的劲力奇大,迎在右腕,仍是向下发去,顺劲足尖拍在河曲额上,已是将人打颤儿了。

上官晗被吓到了:“这人这么强吗?连{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河曲战神都打成这样了…还是说,河叔叔本就不行…”

那边呢那只神来之手也是促劲一甩,将“飞人”向地下掷去。“飞人”臀部着地,身子却如滑在冰面上一般,在船板上直溜了去。斜去数丈,腰一挺,靠墙倏地站起。

青篙巴巴嘴,脖子伸得老长,眼睛滴溜圆喽,道:“哇~这个够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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