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属于陆尘的人生（2 / 2）

陆羽拿着从旁边顺手弄来的一壶水，往自己的腹部浇了一些，似乎是想清洗伤口，却被烫的嗷嗷直叫，“嘶……”了一声，回到：“天选之人？你我不是同样爹妈生的吗？不知道我叫陆羽？”

陆尘惊于对方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闲情开玩笑，却终究叹道：“陆羽也行吧，想不到终究还是不如你啊，明明占了这么多便宜。”

陆羽笑道：“这不是占了灵类天赋比你好的便宜吗？而且脑子比你聪明一点点，外加略微比你英俊一点吧。”

“那种灵类天赋可能是最没用的，也可能是最有用的吧，要是哪天你死了是因为不够相信，那我就冤大了。而且关于脸那一部分，你真不再用脑子想想？”陆尘吐嘈着。

两人像是同时发现了什么似的，哪怕该要对立，终究还是性情相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笑，很快也要结束，这毕竟是最后一次了。

两人的笑声终止，沉默了好一会，陆尘带着些祈求似的问到：“你真的不再想想吗？收回属于平凡的你未来的一切之后，那样的可能同时也离你而去了，如果你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想办法活下来再出去，别去搅和什么事件，别去管什么报仇，就能过上像我一样的生活的。”

陆羽冷笑了一声，应到：“我就当就是你为了保存你的生活做的最后一次努力好了，有这种灵类天赋在身，我真的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吗？”

陆尘只能苦笑道：“或许能的吧，只要你真心希望。”

两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假设，都心知肚明陆羽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这样的谈话，也只能用玩笑来终结了，于是，陆羽说：“算了吧，毕竟你三十了看起来还是没有女友。”

陆羽站起身来，休息，包扎，谈话怎么样都差不多了，他拎起了搁在一旁的神剑，走到陆尘面前，说：“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陆尘的眼中没有闪过绝望，有的只是悲哀，不知道到底是在看谁的悲哀，缓缓说到：“杀了我之后，这把剑你记得带走。”

陆羽挑了挑眉，说：“这难道还是什么神兵利器吗？刚才你可是一下都没敢和我来硬的。”

陆尘低下头，似乎不想再面对陆羽此刻的神情，轻轻说到：“也确实算是神兵利器吧，如果你觉得有一天累到走不动了，就用它杀掉自己吧，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本就该属于你的，它才是天命给你这问道的馈赠。”

陆羽凝视着陆尘，似乎已有些倦了，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这么把破剑能杀掉我吗？”

陆尘想了想，说：“能吧。”

似乎还带着些不确认的语气，陆尘继续说到：“这把剑能杀掉陆尘，那一定也能杀掉陆羽的，毕竟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东西。”

陆羽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神剑，低声道：“那，再见了。”

陆尘终究还是抬头看了一眼陆羽，却又垂丧的低下头去，口中也说：“再见了。”

手中神剑挥下，陆尘倒没有人头落地，只是化作了一片光尘，洒入了陆羽的身体，而陆羽呢？生平最爱好非凡之物的他，此刻却没有关注这些奇特的景象，而是喃喃的说到

“再见了，大哥。”

不管他在不在意，属于陆尘的，陆羽原可以走上的另一条道路的景象在他脑海中出现，剑术，体悟，感怀，甚至还包括那独一无二，本该只能有一个的灵类天赋“绝对专注”，此刻都重归陆羽所有了，当那存在于幻想中的，他曾在某个瞬间也期望过的，平静的，美好的人生在他面前放映，使他不自觉的能流出眼泪来。

“多亏你，我走时可以没有遗憾了。”

随着远方一道冲天的光柱升起，传承已经开启，这片灵境的终点就在那里了。

陆尘踱步走去，背上多背了一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