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这只是谜题（2 / 2）

青木良歪了歪脑袋，瞄了一眼身边陷入沉思的少女侧颜，随后翻看起警方做笔录时收集的五位第一发现人的信息，然而这时，有人突然提出疑问。

“可是凶手要怎么离开办公室啊，我们五个人都能互相作证……警官，你们真的没有搞错吗？”

那是一名年近半百的老职员，鬓角发白，发言和语气十分沉稳，轻易地就将问题提到了点上，随即便迎来了身边慌乱解释的年轻职员看救星般的目光，不过这名老职员睬都不睬他一眼。

他是这家公司的一名部门主管，名叫丸山代行，也是负责监督职员加班情况的负责人，算是被害人柴田弓介的亲信，比起另外四人的可疑程度，能够轻易接触上司一些机密的丸山主管无疑更像那个拨打电话的神秘人。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狐狸少女的目光就像是寻到猎物般立刻锐利起来。

青木良没开口，解释的话就交给其他人好了，他现在还在等，等那个薛定谔的证据能否找到，顺便以围观者的视角看少女表演。

“但就是因为过于简单，不需要任何技巧辅助，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那名真凶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通过办公室大门离开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眼睛没瞎，怎么会看不见有人从门口离开！”

听到这话，丸山主管毫无迟疑地否认这个说法，一些职员也纷纷附和。

前川警佐疑惑地看了一眼少女，他还不清楚狐狸少女和青木良到底对了什么电波，说话时根本不打算一口气没说完，竟慢条斯理地打起哑迷。

少女的目光没有任何波澜，一些人很快察觉到她似乎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备而来。

这时，严肃氛围中不知道哪里突兀地响起逗比般的发言，一开口就是好莱坞大片的受害者。

“难不成是美国在横滨做了一次变种人实验？凶手其实能够隐形？”

“额……”

“额……”

现场一阵语塞，青木良也不由嘴唇微张，很想替前川警佐吐槽一句，能不能别在凶案现场整活！

“隐形？也可以这样说吧，凶手大概就是利用了你们几人在第一时间被死者吸引住全部目光的时候，从你们的认知中彻底隐形，以至于后来你们根本没发现真凶其中就在你们身边！”

狐狸少女没有被场外干扰，反而很巧妙地接过了这个话题。

“你什么意思？”丸山主管皱起眉。

“我是说凶手在完成犯罪后，并没有很快离开现场，他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是柜子也不是哪张桌子底下，他恰到好处地站在了所有人视线的死角。”

“而那个死角也是唯一的——就是办公室的门后！”

狐狸少女吐字清晰，话语简单有力，以至于有些媚态的脸上满是威严，没有人敢这个时候出声反驳。

“那个情况，你们也没法清楚有多少人关心老板的安危前去查看吧，凶手于是趁这个间隙，巧妙地混入了你们几人的队伍，就如同藏入森林中的一颗木，再回头你们就算想要回忆也很难甄辨当时队伍中到底多了谁吧！”

“这……”丸山主管面色古怪地左右看了一眼，想了半天才说，“凶手为什么不能趁那个间隙逃出办公室呢？”

“逃？别忘了外面还有其他人关注着门口的景象呢，甚至很大概率还有其他人过来，凶手只身一人离开办公室，哪怕他再毫无存在感，恐怕也会在他人眼中留下不小的印象。”

狐狸少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在丸山主管的耳中有些像是明示了。

“比起不保险地直接逃离现场，还不如正大光明混在人堆里离开，凭借自身的优势，谁不会关注人群中还有这样一个不突出的人吧？”

话毕，狐狸少女确定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嘴角高扬，一指点出。

“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小岛夫俊雄！”

“什么？”

众人看向少女指的方向，当确定那人身份时一阵惊讶，丸山主管更是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

“不可能是他，凶手怎么可能是他！”

那是一名矮瘦的中年人，神态有些唯唯诺诺，穿着干净的正装站在几人中就像是一个环境中总有的那么一个空气人，身上又几乎被消极颓废的气息压倒，仿佛一名在公司被同事看不起、在家里老婆又跟人跑了、在学校女儿更是早恋，彻头彻尾的失败中古男。

他甚至都没打算辩解，抬起头看了过来，一双满是灰暗的视线蓦的停在静静旁观的青木良身上。

只有丸山主管在替他辩解：“俊雄不可能是凶手！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根本没杀人的胆子！而且他在公司里性格一直都很温和，也没向谁树敌，他没有任何理由杀害柴田社长！”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默不作声，丸山主管立刻看向小岛夫，推了推他的肩膀道：

“俊雄，你倒是说句话！”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那样子就像是怎么样都好，丸山主管有些生气，只好转过头气势汹汹地看向狐狸少女，咬牙道：

“随便污蔑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是警方的人也一样，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狐狸少女转动眼珠，说实话她暂时还无法拿出证据，但看了眼青木良微微勾起的嘴角，立刻沉声道：

“证据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