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师(2 / 2)

孙承运手扶额头:“哎呀,弟弟,你真是个妙人!”

说罢两人举杯一饮而尽。两人约好拜师的时间和事宜后,尽欢而散。

第二日,用完早膳,讷尔德向母亲及哥哥回禀了拜师的事,瓜尔佳氏极为高兴,就和讷尔苏商量准备拜师的礼品去了。

闲言少叙,查黄历5日之后为黄道吉日,二人相约坐了孙承运的马车,前往金鱼胡同方苞的住处。二人进得宅子,被一个老仆引进方苞的书房,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端坐在书案后,二人连忙跪倒磕头,口呐:弟子孙承运,弟子讷尔德,拜见恩师大人!然后送上束脩。

孙承运奉上的是宋版的《说文解字》,白银三千两;讷尔德奉上的是唐伯虎的仕女图一幅,白银三千两。天地君亲师,老师收弟子束脩是天经地义,就是常以清廉自诩的方灵皋,也不能免俗。办完事也到中午了,方苞住的地方中午没有备下饭食,于是讷尔德张罗出去吃饭。

三人坐着马车直奔鸿宾楼而去,孙承运来的时候已打发好仆人定下了一桌上等的席面。

方灵皋名气大,久经饭局考验,到了鸿宾楼二楼包房,也不客气,坐了首席。两个弟子分居左右,一个捧壶。一个伺酒。酒过三巡,来的时候二人的底细李光地已给方苞详细交代过了,这老方就有心考教一下。

放下酒杯,道:“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何解?

“承运你大,你先说。”

孙承运回道:“复习学过的知识,可从中获得新的见解与体会,凭借这点就可以当老师了。”,孙承运的回答中规中矩,但是知新这条路就这么简单么?

讷尔德后世学过方法论,沉思片刻,回道:“温故就是总结经验教训,书本里的东西毕竟要行之,后才能知道是否有用;有用的扬之,无用的弃置;然后才能进益,此为知新,如此方能为人师。”

讷尔德的一番言论,在后世就是教员总结的精华:“实事求是,在实践中检验和发展真理”。

此语如闪电,击中了方苞脑海中的迷雾。这番言语解决了古与新如何演进的问题,争吵了一千多年儒学问题似乎完美解决了,但又好像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沉吟半响,方苞道:“这是有人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讷尔德回到:“自己在家看书想出来的。”,这话听到孙承运的耳朵里,自然是一万个不相信。可方苞儿时就有神童之名,又是后世冠名的桐城派祖师爷,知道讷尔德这一席话的深度,绝对不是别人教的。

这他娘的捡到宝了啊!旗人贵族里竟然也有人才。老方爱才,教化之心顿起,就把老师架子放下,称兄道弟,喝的混乱不堪。三人酒酣耳热之后,各自归家,按下不表。

此后,方苞尽心的教学,徒弟二人认真的学习,师徒关系更加融洽了。

就科举而言,顺天府的初试只需报名后审核通过后,参加院试即可,也叫秋闱,一般在阳历的九、十月份。在京城,你只需考四次。这就是天子脚下的优势。而你在外省的一个县里开考,到最后中状元,则要经过六道关卡: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作为宗室旗人而言,清廷还设下了考封制度,即给没有爵位继承权的宗室一个奋斗的机会,如果他们能在骑射、步射和满汉翻译三项考试中考得不错的成绩,那么朝廷就会赐予他们一定等级的爵位。

对讷尔德这么一个没有袭王爵的宗室而言,其实最简单的是入宫当侍卫;其次是参加封考,最后才是参加科举,和读书读老了的汉人们一较高下,这才是最艰难的一条路。

方苞上午一般出门,下午才是师徒授艺的时间,两人均是人尖子天资聪颖,就天天下午登门,按方苞的吩咐做题、刷题,讷尔德还戏称自己为京城做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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