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试戏（2 / 2）

片刻之后，从北平入蜀避难的京剧班子：六庆园，第一个登台。

随着京胡声渐起，一场《穆桂英挂帅》精彩上演，短短几十分钟掌声不断，好评如潮，不愧是国粹。

刘若瑶跟着穆桂英低声吟唱了两句：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

福生长大嘴巴，疑惑地看着若瑶问道：这你也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笨！”若瑶回怼道。

“抽到乙字牌的班子，请登场。”

许如峥话音刚落，川东本土的古法戏班：三泰社，第二个登台，自古以来就有“蜀戏冠天下”的说法，尤其以变脸绝技令人拍案叫绝。

此次来万灵试戏的是通天教主王冰汝的关门弟子刘福水，表演的是拿手戏《一封断肠书》，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多次反转引得台下一会哭天喊地，一会大笑连连。

表现结束后，又在观众的掌声中临时返场加了一个彩蛋：喷火和变脸，瞬间将现场的气氛推向高潮。

尤炳乾和众票友更是站起身来以示敬意，真怕他突然跪下大喊一声：你是我的神！

如此一来，让台下没登台的戏班紧张到快要昏厥。

其实，他们犯不着如此紧张，因为台下的诸位从头到尾对他们都没有过太多的期待。

“最后，抽到丙字牌的祁门社，有请！”

说来也巧，登台的时候，有个年幼的演员可能是过于紧张，在登台的时候重重地摔了个跟头，引得台下众人一阵嘘声，真可谓出师不利。

一切准备就绪，戏楼内灯火尽数熄灭。

戏幕起，戏台中央突然闪烁着零星的火苗，一个、两个、三个……数不清的巫觋闪现，在黑暗中穿梭。

祁门社是一个非常小众的戏班，拿手的是傩戏，又称鬼戏，这是一种起源于商周的古老戏法，表演者着装怪异，常常以面具示人。

祁门社本次试戏表演的是一段外台戏《孟姜女》。

“这是什么鬼把戏，简直是胡闹！”尤炳乾对此颇为不满。

听到此话，原本闹哄哄的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如峥啊，这不太像是你的眼光……”

“他们是听到风声，不请自来，所以这水平也就……哎！”许如峥对此颇为无奈。

“原来如此……”

等到试戏结束，台上众人是大汗淋漓，台下众人却是鸦雀无声，现场气氛尴尬至极。

啪…啪…啪…几个孤零零的掌声从后排角落响起，随即一阵热烈掌声在台下爆发。

许如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竟有人喜欢这种戏！

“哥，你喜欢哪一场？”刘若瑶小声地问福生。

“我喜欢最后一个傩戏。”

“为什么”

“不知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你看那面具之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与传统的大戏差别较大，正合我意！”福生一本正经地答道。

方子衿听完福生的话，原本冷冰冰的一张脸，有了一丝笑意。

“子衿你意下如何？”许如峥问道。

“傩戏”

“傩戏？为什么？”许如峥对方子衿的选择有些不解。

“与其更好，不如不同。”方子衿答道。

“依我看……”

“对对对，子衿少爷懂我！”福生拉着若瑶的手激动地说。

“啊，子衿少爷？”刘若瑶脑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有时候她真的怀疑福生是不是个智障，这么大了连个男女都分不清楚。

正当许如峥和方子衿争论不休的时候，二圣戏楼的大门被猛地踹开，闯入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