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别 停戈 (需要止戈)(1 / 2)

竹林的娟秀,碧绿而波漾,此中之清醒,和润而阴凉,自然且幽雅。所以乃至一种困乏的感觉很蒙眬,很是浓烈,既使怡然、灵逸,难掩间却弥漫着压抑,一丝郁闷般的不快。

一片簏簏簌簌翻滚着边棱的叶片,陷入泥壤里,等着被腐化孕育着新的竹笋。那微微甜欣的润泽,氲氤着乡土气息,吸者清,呼者然。不喘不慢,一舒一畅,自然而古雅。

喧嚣的菌类四下繁衍侵占了大千生命的纹理,制约着脉源,变化、生成、发展、进化、灭亡、调和、统整,循环不息,消长盈亏,相互调节,又推移演变变化无穷。

踏着闲步,圣梳妆绕了几根竹竿的弧线走转回来,颇为意味深长的紧合双目,似隐约感受着什么。那一瞬的感悟,神情充满恍惚,随着闭目深思的姿态,亲昵的如同初生的婴儿抚慰,即隽逸秀雅,又欠缺、缺失着什么。

那柄古朴、铜色镌刻着“将军”字样的剑,画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被明寂宛如摘星的收在了广阔的袖子里。他没有兴趣去管圣梳妆与神月役如何,如果说圣梳妆与名邺的暧昧关系存在于神月役与圣梳妆之间,那必将纠葛不清。况且刚才那一剑只不过是因为名邺败德伤了神月筠,怒而愤吐的锋戾。相信一个神月役足矣,毕竟他从京畿外地赶回来,并不是为了格杀一个名邺,所以他转身的那一刻,竹林里那股破袭的浓重压抑之气,由淡变缩,直至消散。当初他带领几千军甲,不顾后果毅然决然的回来时,是与明鉴的契机相弥合,最后得以明榭斡旋开始忝掌军权驻扎在京畿外围。现在也是为了一个孩子,独自孤身一人,豪气干云的急赶回来,因为他知道名动宅开始颤裂了。在风雨飘摇的裂痕之下,大厦将倾的夹缝里,一丝肝胆的脾性被嚎啕飞扬的激发了。

“初时那美妙着的一杀,也令你触景生情,直至痛怮悲凉。好在一个妖字必要一个女来衬托媲美,问你一句,如果说明鉴的‘载体’飘忽的与名邺融合为一体,是问你杀不杀他。”

圣梳妆还是悟找到一点将要消逝的欠却,缺失着寻觅,恰恰不过是悔恨已后将去弥补的错误。

“何必,”神月役不喜圣梳妆那种反复又追怨的彷徨,一个善以色相示人的人,却倏然冰清玉洁,洁身自爱,似乎有一点玉璧不能带杂一点瑕疵的感觉。道,“草非人,孰能分别,若今我骗你名邺就是失踪数年后的明鉴,我能否递一瓶琼浆替你满斟。闻息你醉后的色香,还是你那肆无矜持的形态所流露出的透凹诱惑…醒一醒吧!”

“不。”圣梳妆睨起一支目,颇为居俏的一皮,她偏转首来,目横橙波的把一则忧伤淡淡的眉山浅藏,待她蹙额紧促时,有种似要破毁其生命的黯然一痛,渐渐曼延、扩散在她眉宇之间。道,“沉醉是不会醒的,甚至做出贱淫的什么来。独自一人漫游于忆海的徜徉里,颇为悠闲,为何要去破碎…为什么!如果你是明鉴,很难想象,色相诱惑之后,接替的是难以自控的不懂吗?”微微一顿,她魅惑丛生的伸出手腕来,低语浅薄的缓和道…

“来,靠近吧!”

神月役“呵呵”的冷笑了两声,儒雅的露出爽朗如雪芥一般的牙齿,他精索的目光收缩,集成一线,猝然如雷击的传入圣梳妆的眼眸里,悄然如盛开的莲花,惊愕着她。道:“在幽深的渊底,消逝的忆缘里,那飘忽的身影,仿佛要渐渐淡之。风过留痕,雁过留迹,奈何一腔惆怅,却要向一个很懂爱慕的人诉说,怎不仇视。与其痛兮,不如找一个来代替,岂不更好。”

“胡扯。”

圣梳妆蹙眉一怒,其间拨抚的弦外之音促使她非怒不可,因为一丝牵挂的怨缕是不可转替的。那是卑鄙,趁人之危。况且一点洁白,不能被亵渎,不能被玷污,甚至不能被变易。

随着这一怒,径直吐袭而来的是香。

如薄荷清凉一透的香。

那舞者一般蹁跹的轻鸿开始影乱,刀锋破肤般疼痛的割戾慢慢的逼近,一丝恨怨集结,仿佛很可怕,很气势劲吐,锋狠霸御。

当神月役的眉宇被阴冷所占据,全身的骨骼都融入一片锋噬当中,渐渐等待圣梳妆的身影逼近。慢慢旋逆、慢慢沉浸入水雾弄透的湿漉漉里、慢慢品尝鲜血与战意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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