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永安王也跟兰溪说也趁年轻多出去看看,这话惹来王妃一撇,因为庾煦宁还是不想回问道宗,他们便准备一边游历江湖一边寻找治疗庾煦宁的药材。

庾煦宁看兰溪褪下华服换回了黑色的练功服,觉得的顺眼不少,可灵安郡主可就十分心疼兄长了,自己穿的是十两银子一尺的浮光锦,兄长穿的比府上的下人好不了多少,强颜欢笑地拿过一个小包袱,絮絮的说:“这里面有我做的披风、荷包,在外面御寒或是装些东西都是用的上的,外面到底有不方便的时候,希望这些能抵一时之需吧。”

兰溪熨帖道:“还是雅儿想的周到,我不在府里你要担起长姐的责任,等我回王府了再来奖励你。”

灵安郡主这下倒是真心笑了:“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兰溪看灵安郡主一展笑颜才放下心。

王妃也撑着病体来送兰溪,慈爱的看他们兄妹叙话,“源岚还能骗你不成。”伸手理了理兰溪的衣襟,哪怕病弱无力仍是殷殷嘱托:“现在你的时间既是自由的,也是危险的,不过我们这个王府没有哪一刻是不危险的,可自由却是少有能拥有的,别辜负了这段时光。”

王妃希望兰溪能明白自己话中之意,不要顾虑那么多,暂时的只做兰溪,往后的事情将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也许以后是困于宫墙,也许是囚于牢笼,如今的自由是非常可贵的。

兰溪看母妃,看着母妃沉沉的眼眸,朗笑道:“我明白的,放心吧母妃。”

这毫无阴影的笑容让王妃放下不少担忧,无论如何她总是希望兰溪能开心的,拍了拍兰溪日渐宽厚的肩膀,“去吧,你父王等着你呢。”

永安王看着越来越稳重的嫡长子十分满意,十分有当年他的风范,当年自己被夺走的一切他都会一一抢回来,兰溪绝不会和当年的自己一样,他会将这天下最好的都给兰溪,“此去一路小心,我只有你一个继承人,属于我们的我都会拿回来,以后也会是你的。”

话锋一转又道:“有些事情在官场上不好操控,刚好你在江湖上游历,有事我会传信给你。”

兰溪这一刻更加懂了母妃口中的自由之意,可哪怕是现在自己也不能算是自由的,而这一切自己责无旁贷,不争就是死,“孩儿明白。”

如此依依惜别,庾煦宁在那一刻甚至有些嫉妒兰溪能有这样关爱他的亲人。

对比老头子和兄长他们对庾煦宁从未有过这样温情的时候,不是不爱她,但是男人的天性当中似乎是事业实力更占据他们的心神,又缺乏耐心与细腻,偏偏庾煦宁遭逢大变,性子敏感极端。

山上的那些流言碎语庾思北和庾煦晨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们认为这些话虽然有些伤人,可也都是事实,阻止了几次也安慰了庾煦宁,只要庾煦宁放开心胸自然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分去心神,实在顾不上去封门下人的嘴,就是让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不会停下那些想法。

可弟子的鄙夷、父兄长期的忽视、连累娘亲去世的悲痛、由天才变为废人的打击让庾煦宁没有办法放开心胸让那些刺心的言语随风而逝。

那些话无一不戳在她的心上,庾煦宁没有实力去镇服他们,就越发在意那些话,反反复复地折磨她自己。

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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