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众人欢喜过后,拿起行囊货物迫不及待地离开这条索命道。

两次被土匪所阻众人不得不在野外宿一夜,沈澄琦带着魂不守舍的颜琼章忙碌,可颜琼章生死之间走一遭,鲜血和死亡让她回不过神,到这个世界之后的自大和妄想被无情打碎,周围都是活生生的人,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实实在在度过的,这场意外如同打破了她现实与想象的界限,好像她自己才是真正的从一个虚假的游戏人物变成了一个活的也会死的人。

“颜姑娘,快些捡柴火”沈澄琦不满的催促,“时辰已晚,我去猎些野物,一会回来寻你,切勿像师叔一样乱跑。”

“不,你别走。”颜琼章几乎是惊叫了。

沈澄琦冷然道:“颜姑娘,你难道还想让世子饿肚子等我们吗?你既然入了王府,就该明白尊卑有别,又答应王妃随侍世子,就当明白其中艰辛,此时退却,小心一无所有。”

颜琼章不禁浑身颤抖,封建社会皇权至上,自己跟的却是最尴尬敏感的永安王,前途不明,投靠皇帝只怕立刻就会被杀,可若是拖家带口地逃离永安王府更是痴心妄想,就是逃了,斗升小民的日子也不好过,一辈子都得躲躲藏藏。

她这是把自己和原身一家子都推到了什么样的困顿境地啊,枉她还沾沾自喜良久。

颜琼章哑声说:“你去吧,我就在这周围捡柴,不会乱走的。”

颜琼章强行打起精神捡柴,弯腰、捡起、抱住,再弯腰、捡起、抱住,直到弯不下腰才恍惚意识到捡了满满一怀的柴。萧索的坐在土面上,迟来且巨大的害怕惶恐让她忍不住抽噎起来,渐渐地变成了嚎啕大哭。

也许自己会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永远也回不去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了,那个安全和平的世界,而因为自己的愚蠢在这个世界随时都可能送掉小命,甚至是连累原身的亲人,何其愚蠢!何其可笑!

“快走!快跟我走!”沈澄琦急切的说道。

颜琼章抬首见沈澄琦左肩染血,心中恐惧急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澄琦拉起颜琼章急奔,边跑边说:“有人躲在暗处欲行不轨。”

“咻—”

“啊!你干什,”颜琼章突然被按在树后面捂住嘴,就听见“叮”的一声,一根一寸长的镖钉在刚才站过的地方,沈澄琦要是慢一步他们两个就死定了。

颜琼章惶急的看向沈澄琦,而沈澄琦缓缓地摇头,接着警惕的防备着,这个偷袭的人隐匿功夫非常好,沈澄琦凝神听林间的动静,观察许久都无法察觉到偷袭者在哪里,这是一场耐心和毅力的较量,而输赢则是以性命为代价,谁也输不起。

沈澄琦心中急切不已,他们出来这么久还不见回转世子肯定会察觉,若是来寻他们被偷袭者伤到可怎么好。

另一边庾煦宁和兰溪接受了幸存行人的感谢,大家聚在一起休整。难得又能和兰溪独自相处,庾煦宁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下山以来的见闻。

“那燕宾楼的酒菜十分美味,在山上我从来没吃到过,山上的厨夫手艺这般差,也不知阿爹和兄长是怎么能吃了那么多年的。”

庾煦宁说的一脸嫌弃,若是以后回到山上真不知能不能再吃下厨夫的饭菜,“兰溪,王府的饭菜肯定好吃,你回山了是怎么能吃下那些食物呀?”

兰溪眸中似有怅然,因皇帝忌惮不喜,王府吃穿嚼用多有怠慢,再美味的饭食在忧虑之下也是味如嚼蜡,但回到了问道宗便是安全的,有这个单纯的小姑娘陪着就是快乐的,微笑道:“习武之人怎可重口腹之欲,就你这个丫头嘴馋,小心吃成个小胖子。”

“我才不会呢!”

兰溪打趣道:“若是厨夫做的好吃了,你可忍的住?”似乎是想象到了庾煦宁圆滚滚的样子,兰溪控制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圆乎乎的阿宁也很可爱,若是山上的师弟也和你一样嘴馋,满山圆乎乎的似乎也不错。”

庾煦宁揶揄道:“想不到你这个大师兄竟然想要满山圆滚滚的师弟,这就趁的你更俊了,是吧?”

庾煦宁有些懊恼,什么更俊了,这不是让兰溪知道我觉得他很俊俏嘛,“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燕宾楼吃东西吧,上次我看还有许多糕点也很好吃的样子,当时急着救阿鹭,还没来得及试一试呢。”

“好啊,不过我看着燕宾楼的酒肯定很好,倒是可以一试。”

“你怎知道?”

面对庾煦宁满脸好奇,兰溪也不卖关子,说道:“燕宾二字出自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可见店家对他的酒很有信心,当然值得一试。”

庾煦宁嘟了嘟嘴,早知道当初就跟着兰溪多读些书了。

庾煦宁高兴于和兰溪独处,丝毫不觉的时间过的快,但兰溪却有几分不安,沈澄琦他们去的太久了,“我们去找找澄琦他们,他们去的时间不短了。”

庾煦宁自是无有不从。

夏日缀满星星的夜空,沐浴着丝丝的凉风,庾煦宁和兰溪在林中缓缓走着,青草的香气有几分熏人,庾煦宁悄悄落后兰溪一步,左手偷偷的在兰溪右手后面做出半握拳的手势,从远处看像是两人携手一般。

庾煦宁也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心底的甜意还是止不住,只希望这段路可以走的更远一点,更久一些,让她的美梦可以再延续片刻。

兰溪突然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惊的庾煦宁立刻收起左手,不自然的说:“兰溪,你看到什么了吗?”

兰溪举起一只死去的野兔,又在周围查看了片刻,在一蓬草上发现了几滴血迹,“看来澄琦他们遭遇意外了,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

说完兰溪拦住庾煦宁运气纵身飞跃,却没发出一丝声音,带着一个人,仍能在黑暗的林子间如履平地,这份功力在江湖上也是拔尖的了,庾煦宁极为兰溪自豪。

林子里间或响起几声虫鸣,兰溪和庾煦宁正欲向西接着找人,就见沈澄琦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树后跃出,大吼:“躲开,世子小心!”

兰溪几乎是在沈澄琦刚刚喊出声就揽着庾煦宁躲避,急速飞来的暗器快的令人心惊,月色给暗器添了一抹光,堪堪让人看到一丝银亮,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袭向心脏的暗器,躲在树后庾煦宁紧张的查看兰溪的左臂,虽然没有见血,但是衣袖已被划开一道长口。

庾煦宁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提起了这口气。以兰溪的功力必入高手榜,可也险些伤在偷袭者手下,这个偷袭者肯定是个高手,还是个高手榜上有名的人物。

兰溪朗声问:“敢问前辈可是号称‘杀人不见血’的何志何老前辈。”

何志没料到这年轻小伙子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不由现身好奇道:“你这小娃娃倒是颇有见识,那灰衣小子喊你世子,你是那家王府的。”

“晚辈出自永安王府。”

“原来是前太子之子,看在你是皇室中人的份上,你等退回燕山我便放过你等。”

庾煦宁被这强硬的老头气到,生气的说:“前辈未免太霸道了,这大路朝天,大家各走一边就是了,凭什么让我们回去。”

何志喝道:“女娃娃少装蒜,如今过燕山的武林中人全是为了去寻参精,你们退回去我自会留你们一命,若是不听劝那便把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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