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2 / 2）

而老天师刚刚的这一手，显然就打破了这一定律，秘书官也不可能会跟道宗天师一起做戏，愚弄国家一号。

“所以……”一号沉吟片刻道：“是我们的世界发生某种变化了吗？”

老天师点了点头：“没错，根据我宗秘传典籍记载，不同时代，天地规律也会有波动，不同时代的武人，能达到的武学上限也是不同的。不过这个上限通常都是有极限的，‘将不过李，王不过项’，说的，就是这个极限。

可是他们的武力终究还是力能扛鼎、百步穿杨之类，像我刚刚的隔空断石，应该从未出现过。”

老天师确实有底气，年轻的时候，天师一身道家武学就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年老，开始修身养性了，一把老骨头却也依旧硬朗，哪怕天师已经接近九十岁的年纪，寻常高手都难以近身。

如今更是在末日之前就已经拥有了超凡者的力量，若是韦成看到这一幕，恐怕得当场抱住老天师的大腿就不松手了。这个阶段能开发出超凡能力，而且如此犀利，往后绝对是无解的存在。

一号看着光滑如镜的鹅卵石断面，权衡着变化的利弊。身为一国至高，他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会以个人利弊去权衡。

如果只关心个人所得，人类能拥有超凡的力量，那么他一定能拿到最好的资源去提升自己。如果获得力量的同时，还能延年益寿，那么古之帝王恐怕都能疯狂。

可他并不是帝王。

个人力量的提升，对现有社会结构的冲击是巨大的。

现阶段的社会结构，大体上是由财富把人分成等级的，这个结构，可以通过生产力发展和宏观调控来进行适度的优化。可一旦超凡能力出现，人与人之间将失去平等的可能，有无超凡能力，将成为人与人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一号先生是在考虑个人力量的提升会给社会带来冲击吗？”老天师何等人物，轻易就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你先别急着考虑这件小事。”老天师神色凝重的开口：“如果只是这件事，我不会亲自来上京一趟。我之所以来，是提醒你们，近期可能会有大灾降世。

其实在六天前，我就已经开始感悟天地，获得了超凡力量。可随着我力量逐渐增强，感悟天地逐渐加深，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出现在我心中，且一天强过一天。

如果我感应没错，未来会有非常多的人会具备超凡力量，可这力量并没有那么好拿。甚至我感觉，这力量是天地留给我们应对危机的一种手段。”

听着老天师近乎神棍般的言语，一号也再没办法保持镇定了。得益于天师刚刚近乎神技的表演，场中众人虽然没有全盘接受老天师说的话，可也都相信了几分。

“您清楚您所说的大灾是哪个程度吗？”一号神色严肃。

老天师犹豫了好半晌，白色的眉毛抖了抖，终于用苍老的声音说出一句话：“应该是世界末日那个级数。”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一号面色难看地问道。

“不知道。”天师坦然道：“不过应该也就这两天了。

我来不是打算让整个龙国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全体动员起来，我只是建议你考虑下我说的可能，为龙国留下火种，”

老天师想的只是保留火种，他终究没想到一号的果断。

“多谢您对我们提出的预警，接下来的事，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去挽救，我现在就去安排，您自便。”

一号同老天师握了握手，就转身离开了。

“希望，真的能挽救一些人吧。”

老天师摇了摇头，离开勤政院。

大灾将至，他也需要回到道宗做一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