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埃尔诺拉上了高中,学到了很多书上没有的课程(2 / 2)

“亲爱的,怎么了?”最近的邻居韦斯利·辛顿在埃尔诺拉身边坐下,声音问道。“好了,好了,”他继续说,并把擦干她脸上的眼泪。“现在还有那么糟了吗?”麦琪一整天都在为你担心,她越来越紧张了。她说是我们让你愚蠢的走了。她说你的衣服不合适,你不应该提那个锡桶,他们会嘲笑你的。”

“韦斯利叔叔,”女孩抽泣着说,“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埃尔诺拉,她不喜欢。你总是能昂起头,把事情做完。她以为你会成功,直到你开始,然后她开始看到我们应该做的一些件事。我估计你还没到那幢楼,她就记起你的裙子应该打褶而不是收边,你的鞋子应该是低的,在炎热的九月天气里要轻便一些,还有一顶新帽子。你的衣服穿得对吗,埃尔诺拉?”

那女孩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对!”她叫道。“正确!韦斯利叔叔,你真该看看我在他们中间!我是一幅画!他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不,他们不会有机会的,因为他们明天还要见到我!那女孩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这就是我所说的勇气,埃尔诺拉!”彻头彻尾的勇气,”韦斯利·辛顿说。“别让他们嘲笑你。多年来,在收获和忙碌的时候,你一直在帮助玛格丽特和我,你赚的钱一定不少吧。你可以用它买很多衣服。”

“别提衣服了,韦斯利叔叔,”埃尔诺拉抽泣着说,“我现在不在乎我的样子。如果我不回去,他们就会知道是因为我太穷了,买不起书。”

“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穷,”辛顿若有所思地说。

“那里有三百英亩的好土地,长着前所未有的好木材。”“我们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交税上了,而你妈妈无论如何也不会砍一棵树的。”“那么,也许我不得不给她剪一根了,”辛顿建议道。

“不管怎样,别让自己太痛苦,那告诉我吧。如果不是衣服,那是什么?”

“是书本和学费。总共二十多美元。”

“哼!我第一次知道你被20块钱难住了,埃尔诺拉,”辛顿拍拍她的手说。

“这是你第一次知道我缺钱,”埃尔诺拉回答。“这与发生在我身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同。哦,韦斯利叔叔,我怎么才能得到它呢?”

“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坐车进城去,我给你从银行取钱。我还欠你钱呢。”

“你知道你不欠我一分钱,我也不愿从你那里得到一分钱,除非我真的能挣到。过去的一切,我都要感谢你和玛格丽特姑妈给我的家庭生活和我所知道的爱。我知道你的工作方式,我不会要你的钱的。”

“只是一笔贷款,埃尔诺拉,只是一段时间的贷款,直到你能挣到钱。你可以让全世界的人感到骄傲,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对吧,埃尔诺拉?”

埃尔诺拉说,“没有。你和玛格丽特姑妈给了我生命中所有的爱。这就是你不给我施舍的最重要的原因。把钱给我,只是因为你发现我为了钱而哭!我们都知道这个故事:小雀斑坚持他的承诺,并赢得了胜利。我也坚持,邓肯搬走的时候,他把沼泽里剩下的小雀斑都给了我,既然我继承了他的财产,也许他的好运也会随之而来。我不会碰你的钱,但我总会赢的。首先,我要回家问问妈妈。我可能会找到二手书,也许所有的学费不需要一次支付。也许他们会每季度接受一次。可是啊,韦斯利叔叔,你和玛格丽特姑妈还是爱我的!”

“埃尔诺拉,”他最后说,“如果不是因为一件事,我就会在你三岁的时候,试图通过法律途径让你成为我们的孩子。虽然麦琪当时说那没用,但我一直坚持着。我是第一个去那里的男人,亲爱的,你看到的东西,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她爱他,埃尔诺拉,她只是把他当成了偶像。你父亲出事的时候:那是一个渗出来的绿洞,厚厚的浮渣破裂了,两三个大气泡慢慢地冒出来,那是他身体的呼吸。他痛苦地抽搐着,旁边是她想扔给他的那根又大又重的木头。我永远不会原谅她破坏了你的童年,但我不能原谅任何人虐待她。麦琪对她毫不留情,但麦琪没看到我做了什么,我也没试着跟麦琪说清楚。从那以后,它对我来说就太平淡了。每当我看着你妈妈的脸,我都能看到她所看到的,所以我闭上嘴,在心里说:“再给她一点时间。”总有一天它会来的。她确实爱你,埃尔诺拉。每个人都有,亲爱的。这只是她太激动了,无法表达。你要有耐心,再等一会儿。毕竟,她是你的母亲,而你是她的全部,但因为这一段记忆,只要让她知道她在这一点上做错了,也许对她有好处。”

“那会害死她的!”埃尔诺拉赶紧叫道。“韦斯利叔叔,那会害死她的!你是什么意思?”

韦斯利·辛顿安慰地说:“没什么。这只是一个人在竭力想成为智者时所说的愚蠢的话之一。你知道,她非常爱他,而他们结婚才一年,她爱的就是她所认为的他。她还没有真正认识那个人。哪怕再过一年,她也能忍受,你也能得到公正对待。她当过老师,受过更好的教育,也比我们其他人更聪明,所以她更敏感。也许她不明白她爱的是一个梦。所以我说,如果有个知道的人能告诉她,也许对她有好处,但我对天发誓,我永远也说不出来。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我听到她在沼泽的边缘断断续续地念着她那一套疯狂的咒语,恳求沼泽把他还给她。我累得很的时候就起床,下来看看她自己有没有掉下去,免得伤害你。她的感觉对我来说太深了。我必须尊重她的悲伤,我无法克服。回家去告诉你妈妈,亲爱的,请她好心地帮助你。如果她不愿意,那你就得收起你脖子上那块小小的骄傲,去找麦琪姨妈,就像你一辈子都在找她一样。”

“我会问妈妈的,但是我不能要你的钱,韦斯利叔叔,我真的不能。我要等一年,挣些钱,明年进去。”

“有一件事你没有考虑到,埃尔诺拉,”他诚恳地说。“你对麦琪来说就是这样。她有点像你妈妈。她没有放弃,她在勇敢地挣扎,但当我们埋葬我和她的第二个小女孩的时候,麦琪眼中的光芒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只有当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你开心的事时我才会得到一丝暗示,埃尔诺拉。现在,她想为你做什么你就不要拒绝她吧。在这个世界上,有时我们有责任忘记自己,去思考如何帮助别人。也许,你欠我和麦琪所有的安慰,我们可以从你那里得到。还有我们自己的两个孩子,我们永远无法为他们做任何事。你不明白吗?可能在你脑子中的想法是,一种愚蠢的东西,你称之为骄傲,而它会切断我们生活中除了我们自己之外的所有快乐。”

埃尔诺拉说:“韦斯利叔叔,你真是个好人,如果我不能从别的地方弄到那笔钱,我就来找你借,然后,即使我必须从沼泽里挖蕨类植物,在城里挨家挨户地寻找,我也会还钱的。我甚至会种植一些东西,这样它们一定会在春天长出来。我可以收集坚果然后卖掉。我收集了很多雀斑飞蛾和蝴蝶,我可以卖它们。当然,我明天就回去!能想办法弄到书。别为我担心。我很好!”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韦斯利·辛顿问她的情况。他继续说道:“我们的埃尔诺拉回来了。头高高在上,像三脚架一样!你在三分钟内列举了三种可以赚到十美元的方法,我想这足够让你开始工作了。我们去吃晚饭吧,别再担心了!”

埃尔诺拉打开箱子,拿出桶,把餐巾放进去,从头发上扯下丝带,再把它绑紧,然后跟着走到路上。从远处她可以看到她母亲站在门口。她眨了眨眼睛,在回答韦斯利·辛顿的问题时试图微笑,她确实感觉好多了。她现在知道该期待什么了,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了。买她必须买的书;当她有了它们,她会教那些城市的女孩和男孩如何准备和背诵课文,如何带着一颗勇敢的心走路;他们可以教她如何穿漂亮的衣服,一起玩得开心。

当她走近门口时,她妈妈伸手去拿桶。“我忘了告诉你把剩饭带回家喂鸡,”她说。

埃尔诺拉进入后,说道“没有任何残羹剩饭,我又饿了,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饿的一次。”“我就知道你可能会饿”科姆斯托克太太说,“所以我准备了晚饭。我们可以先吃饭,然后再干活。是什么让你回来这么晚呢?我一小时前就盼着你来了。”埃尔诺拉看着母亲的脸,笑了。这是一种奇怪的微笑,任何一个正常的母亲都会露出这种微笑。

“我看你一直在嚎啕大哭,”科姆斯托克太太说。“我觉得你很快就会吃饱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付出费用。如果我们不进济贫院,就得省吃俭用。布拉什伍德的道路税很可能会耗尽我们多年来的积蓄。土地税在哪里呢?也许是来自我不知道它一年比一年多。如果他们要再次疏浚沼泽沟渠,他们就得拿地来支付费用。我不能,就是这样!我们早上要早起,把豆子收起来,剥去壳,为冬天做准备,剩下的时间用来锄萝卜。”

埃尔诺拉又露出了可怜的微笑。“你不知道我很有趣,会被嘲笑吗?”

她问。“好笑?”科姆斯多克太太激动地叫道。

“是的,有趣!一幅普通的漫画,”埃尔诺拉回答。“别人都不穿印花布,连别人也不穿。没有人穿又高又重的鞋,甚至一双也没有。没有人有这么一顶有趣的小旧帽子;我的头发不整齐,我的丝带和别人比起来看不见,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或者做什么,我没有书。我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多么大的场面啊!”埃尔诺拉看着自己的照片紧张地笑了。“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教授在代数课上说,他给我的那个命题的解答和解释从来没有比我的更好,尽管我穿着衣服,我还是得一分。”“好吧,我不会自夸的!”“那是低级趣味,”埃尔诺拉承认。“但是,你看,这是一个吹牛来保持勇气的例子。老实说,我可以看出,如果我穿得像他们一样,我看起来也会和他们其他人一样好。我们负担不起,所以我得找别的东西支撑自己。太糟糕了,妈妈!”

“哦,但我没有,”埃尔诺拉急忙插嘴说。“我才刚刚开始。最困难的已经过去了。明天他们就不会感到惊奇了。他们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听到税收的事我很难过。它是真的吗?”

“是的。我今天收到通知了。税收将是巨大的。即使你愿意成为全镇人的笑柄,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助你。”埃尔诺拉的勇气又回来了,因为她是一个健康的年轻人。

“你听说过做坏事可能会有好事,”她说。“哦,我的妈妈,我也是这样。我愿意承担最难的部分来支付我所学到的东西。我已经选定了我将在大约四年后任教的病房大楼。我要要求房间朝南,这样我从沼泽里采来的花和飞蛾就可以给孩子们看了。”

“你这个小白痴!”科姆斯托克太太说。“你打算怎么支付你的费用?”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看,今天我得到两条令人吃惊的消息。我不知道我会需要钱。我以为这些书是市政府提供的,而且还有外地学费。早上我需要10美元。请你把它给我好吗?”

“十块钱!”科姆斯多克太太叫道。“十块钱!你为什么不说一百,然后就完事了呢!你以为我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么。我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我筹不到一分钱。每年的开支越来越大。我告诉过你不要要钱!”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埃尔诺拉回答。“我以为我只需要衣服,我能忍受。我从来不知道买书和学费。”

“嗯,我说了!”科姆斯托克太太说。“我知道你会遇到什么!”可是你太固执了,太固执了,我想我应该让你尝试一下这个世界,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埃尔诺拉把椅子往后推了推,看着母亲。“你的意思是说,”她质问道,“当你让我走进一间城市的教室,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我希望别人把我的书发给我时,你知道吗?你是说你知道我得付钱吗?”

科姆斯托克太太回避了这个直接的问题。“除了看书发呆或在树林里闲逛的傻瓜,谁都知道你得付钱。每个人都得为一切买单。人生是由付出、付出、付出组成的!这是永远的付出!如果你不付出代价,你就得付出代价!当然,我知道你得付钱。当然,我知道你会哭着回家!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我一分钱也没有,也找不到!如果你决心要走你的路,那就走吧,但我想你会发现这条路有些坎坷。”

“妈妈,你是说沼泽那件事吧?”埃尔诺拉纠正道。她站了起来,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也许有一天上帝会教我如何理解你。你可能不知道你今天让我经历了什么,或者你是怎么让我走的,但我要告诉你:你很清楚,如果你有这笔钱,愿意给我,我现在不会碰它。我还要告诉你更多。我自己去拿。我会得到它,用诚实的方式去做。我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要回去。你不用出来了,我来做夜工,割萝卜。”

埃尔诺拉十点钟的时候,喂了鸡、猪和牛,锄了萝卜,在后门旁堆了一堆豆藤。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